“我們到了,”矮人驕傲的宣布,“這就是我的故鄉,剛手堡!”他一麵說一麵回頭看。希望從他的朋友們臉上看到讚歎。
“不錯的地方,”諾恩滿足了他小小的虛榮心,“你真應該為它感到驕傲。”夕陽已經掉到天堂山脈西邊去了,不過天空中的彩霞和太陽的餘輝仍然映照著這片山穀,使他們可以清楚的看見這裏美麗的景色。
維爾娜指著東邊那些明顯的人工作物,驚奇的說著。“這是你們種植的莊稼嗎,”她說,“我從來不知道矮人也會種植農作物。”
眼前這種田園般的恬淡景色喚起了艾傑特久遠的甜蜜記憶。他貪婪的看著,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整齊的田地中間點綴著一些低矮的房屋,看起來非常的結實。不遠的地方甚至還有一架水車,廣闊平整的土地盡頭則是一片濃密的樹林。
“我們矮人雖然更親近石頭和大地,”哈桑沒好氣的回答著維爾娜,“但是也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剛手堡是個巨大的都市,我們不可能光靠貿易來供應那麼多同胞!”
“比我想象的還要大。”諾恩喃喃地說,他知道這麼廣闊的土地能供養起多麼龐大的一個人群,即使算上矮人驚人的食量。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看你們宏偉的都市了。”維爾娜嫣然笑著。
老矮人帶著他們鑽進了狹窄的入口,進入一條隧道。隧道四通八達,拐來拐去。但是哈桑輕車熟路,毫不遲疑的把他們往正確的道路上引。
隧道裏每隔一段路程就有兩兩成對的矮人守衛在巡邏,當他們看見哈桑後,紛紛向他行禮致敬,讓開去路。
盡管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並且已經從剛手堡入口前的農場那裏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但是他們還是沒能真正認識到自己即將參觀的地下城堡有多麼巨大。甚至當他們走在通往剛手堡的那條低矮、狹窄、陰暗的隧道裏的時候,還一度錯覺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一個狹小窘迫的低矮建築群。
但是哈桑確有他值得驕傲的理由。
當他們推開最後一道阻擋他們去路的大門的時候,所有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都呆住了。
“老天!”吉娜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說。“這簡直就是神的宮殿!”
老矮人得意的對朋友們笑了一笑。“跟我離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他動情的說,眼裏開始浮現水光。“她還是這麼美麗!”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殿堂,洞穴頂端離地麵大約有八十尺!而地麵的麵積也寬敞得讓人難以置信,足以容納十萬人在此集會有餘!
洞穴正麵的石壁被雕刻成兩座巨大的半身矮人神像,左邊那個神情專注緊張,右手高舉鐵錘,左手隱沒在地底,從他手隱沒的地方開始,地麵刻畫著河流現出奔湧的浪花,森林覆蓋裸露的地表,草地生長鮮豔的花朵,各種生物在大地之上自由的成長。
另一個神像則是手握權杖,神情威嚴,帶著矮人特有的固執。他的另一隻手指向洞穴的頂部,從他手指向的地方開始,洞穴頂部刻畫著日月分開,群星顯現被掩蓋的軌跡,代表著眾神的星座依次排列,奇異的神符和文字隱隱浮現。日月、群星和神符文字都發著柔和而純淨的白光,仿佛整個蒼穹被搬到了這裏,又或者外麵那個不過是這裏拙劣的仿製品。
兩座雕像都手工精湛,神態逼真,栩栩如生,左邊那個似乎還依稀可見身上的汗珠。
廳堂四麵的牆壁上,用精美的筆觸描畫著矮人一族的英雄傳說和傑出人物,他們中包括哈桑所崇拜的匠人大師們。
整個殿堂充滿了古老的氣息,但是奇跡般的,所有的東西一點也沒有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真是令人肅然起敬的地方!”諾恩再次重申。
就在聖武士說話的時候,哈桑已經偷偷拭去眼角的水痕,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走吧,去看看我們矮人的城市!”他帶頭走向前方。
一座拱形的石質大門巧妙的隱沒在整個殿堂的背景中,兩座神像中間的位置。當他們走上去的時候,大門無聲的開啟,迎接他們的訪問。
矮人的都市相當的繁華,有相當於人類城市街道的寬廣而通達的隧道,鑿空石壁形成的房屋,熱鬧的集市和商鋪。除了這個都市是鑲嵌在石頭裏的,其他與一個繁華的人類都市幾乎並無二致。
艾傑特一行花了大約一天的時間來參觀剛手堡,因為熱情的哈桑殷切的希望能把自己家鄉最美好的一麵展現給自己的朋友們看。他們還去參觀了矮人的礦場和手工作坊,並被那種成千上萬的矮人一起揮動鐵錘的壯觀勞動場麵給鎮住了。
大概是地表夜晚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哈桑位於剛手堡中的家。這是一個寬敞的石室,超出了一般矮人的水準。
矮人一邊推開門,一邊解釋,因為他看出了他們臉上明顯的詫異。“國王的賞賜。”他對朋友們說,“這間屋子是國王為了獎勵我在鍛造工藝上的一些創造而賞賜的。”他當先走進屋子,示意大家跟著進來。
屋子裏很幹淨,所有的東西都整齊的擺放著,一切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