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情轉過臉去不看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她說:“一年前,我的事業蒸蒸日上。如今,我的事業卻跌入了低穀。如果被觀眾知道我談戀愛,他們就更不會買我的賬。世醒,我知道你愛我,你一定會體諒我對嗎?”
江世醒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蕭索,就像是秋日裏飄然而下的黃葉一般,他終於是點了點頭說:“我願意等你,可是我更希望你嫁給我。”
“你向我求婚?”蘇梓情頓時愣住了。這麼多年來,她做夢都希望等到有一天江世醒能夠向她求婚,就像兒時做夢夢到騎著白馬的白衣王子飄然而至,送上一束愛的花朵一樣。
但是現在蘇梓情竟然猶豫起來,她在影視圈沉浮打滾了一年多,要在自己事業最暗淡的時候退出娛樂圈,從此相夫教子,做一個小婦人?不,她做不到,她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對江世醒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想我現在還不太願意結婚。”
江世醒握著她的手在一瞬間鬆了開來,他依舊麵無表情,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絕望,他素來都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是如今他眼中的憂傷卻如利劍一樣,深深地刺傷了蘇梓情。
“我開玩笑的。”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梓情,你自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先去招呼別的賓客了。”說完之後,他便匆匆而去。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眾多的賓客中,蘇梓情也覺得胸口一陣疼痛。然而,這條路是她選的,她就沒有退路。名氣這回事就像是鴉片煙一樣,讓人越吸越過癮,你不曾體驗過,不曾感受過,那麼永遠不會被它誘惑,可是一旦當你體驗到它銷魂的味道,享受了它美妙的滋味,便永遠都不願放手。
勝大有限公司成立沒有多久,春節眼看著就要到了,恰好春節前夕,蘇梓情接到了東方衛視文藝晚會的邀請柬,她本來打算陪江世醒一起飛往海南去處理一些公司的業務,如今,接到通告後,她權衡再三之下,決定先去參加東方衛視的春節文藝晚會。
東方衛視是一個地方台,它的影響力卻是毋庸置疑。趁著上東方衛視春晚大好的機會,自己說不定可以鹹魚翻身。蘇梓情絕對不願意放棄,她還年輕,她還有大把的明豔的年華,如果讓她的青春就在這明豔的年華裏,無聲無息地消弭,她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
見到蘇梓情拒絕自己,江世醒並沒有她預想中的落寞和失望,他隻是嗬嗬地笑著,臉上帶滿了冬日的陽光,他說:“也好,我去那邊恐怕有很多業務要忙,我也怕悶壞了你,你去參加東方衛視的春節文藝晚會,我倒是還可以從電視上看著你。”
江世醒走的那一刻,蘇梓情去送機,天空陰沉沉的,偶爾有撲著翅膀的白鳥,從鋼筋水泥間飛過,倏忽便閃入到暗淡的長空中,再也看不見。
蘇梓情的心也在一刹那仿佛跌落到穀底,其實她很想對江世醒說:“帶我一起去吧,我願陪著你。”隻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曾幾何時,江世醒對著她的時候,臉上也掛著那一副招牌式的笑容,在生意場上待得久了,總是難免沾染一些商人的習氣。
江世醒回到海南,繼續拓展他在海南的業務,蘇梓情則去參加東方衛視的春節文藝晚會,江世醒的錢越賺越多,雪球越滾越大,他終於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變成坐擁數千萬家產的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