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
杜青緣兩隻眼睛露出被子,豎著耳朵聽門口的談話,見某人回來,立馬把被子拉過頭頂,遮住自己通紅的臉蛋。
沈衍笑著扯了扯被子,結果被她全裹到了身上去。
他也不惱,脫了靴子上床,連人帶被一同抱住。
在她腦袋憋氣難受鑽出被子時,他快速捕捉,將她牢牢的吻住。
“你、你放手……唔唔……”
沈衍不但沒放手,沒過多久原本裹著她的被子把他也裹了進去……
……
一晃又是好幾個月過去。
古依兒挺著大肚,走路都跟企鵝似的,笨拙得她自己都嫌棄。
還有一個多月孩子就出世了,她現在是盼星星盼月亮,數著日子等著卸貨。
前麵幾個月姬百洌還能讓她回回古家,現在幾乎是禁了她的足,除非他親自陪著,否則誰也不許放她出府。楊寬和龐飛他們深知自家王爺的擔憂,以前還會護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現在一個個就跟忤逆似的,隻要她提出府,全都當成沒聽到。
甲乙丙丁四個也不做別的事了,輪班圍著她,別說有人接近她,就連蒼蠅蛾子在她一丈外出現都會被滅掉。
裴珊時不時喬裝一下來府裏看她,不是帶些小衣裳就是吃的。
有時候姬寧昶也會陪她一起來昭陵王府,古依兒還沒生呢,他就已經為沒出世的弟弟妹妹準備好了文房四寶,更誇張的他還特意讓人打造了一把金刀,說是弟弟妹妹以後練武可用。
把古依兒雷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大家都翹首以盼,期待滿滿。
知道她老往古家跑就是為了看兩個弟弟,秋盈盈隔三差五的就會帶著孩子到昭陵王府陪她,以解她‘相思之苦’,免得她跑來跑去出意外。
瞧著大夥都為她忙,古依兒再多無聊都隻能咽回肚子裏,努力的讓自己做一個乖巧又安靜的孕婦。
而另一邊,楊彩蝶快要臨盆了。本來她和沈少源都找好宅子準備搬過去的,但沈夫人說什麼也不讓他們搬出去。還把楊彩蝶的事安排得妥妥當當,又是叫人找奶娘,又是請穩婆,為了請到可靠的人,她還特意去找過秋盈盈,想把之前給秋盈盈接生的穩婆提前請到府裏。
沈少源倒是樂得清閑,他是大姑娘上花橋頭一遭,對女人生孩子的事完全沒經驗,若不是這個嬸娘幫忙,還不知道他要多手忙腳亂呢。
古依兒算著的,不出意外,就這幾天楊彩蝶就要生孩子。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北耀侯沈謙晟居然在這個時候到了京城。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為沈少源和楊彩蝶捏了一把汗。早就聽沈衍說過他寫信給沈太夫人說他會來京城,隻是不知道他何時到,而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楊彩蝶要臨盆了就出現,怎麼想她都覺得這老頭兒的出現是不懷好意。
就在她盤算著要不要去沈府的時候,姬百洌早朝回來竟然把人給帶回了府中。
不但沈謙晟前來,他還帶來他的夫人、也就是沈少源的母親甄雪君。
在廳堂裏,麵對他們這對中年夫婦,她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客氣的請他們入座,同時也暗中打量著。
之前就聽了有關沈謙晟不少的評價,包括南耀侯裴義都說他為人忠誠有餘可性子倔強不好相處。他比古奎忠年輕幾歲,長得英姿雄發,氣度非凡,一開口渾厚有力,與朝中那些唯唯諾諾的大臣比起來,甩人幾大街的感覺。
甄氏雖然溫柔典雅,可跟沈衍的娘比起來,她更顯得拘謹,不像沈衍他娘溫柔中帶著大方和隨和。
講真的,難怪沈少源寧可留在京城都不想回北耀,就她除此與這對夫婦見麵,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覺。不是對他們印象不好,而是總覺得這位沈夫人藏著的東西太多。特別是捕捉到她眼中流露出來的精明勁兒,她就知道她不是表麵那個樣。
“小犬在京城承蒙王爺和王妃的關照,今日老夫特意帶賤內前來拜謝。”
“北耀侯客氣了。”古依兒微笑著回道,“彩蝶曾經救過我的命,又與我形同姐妹,她與沈公子在一起,沈公子自然也就成了我的朋友,對朋友多關照也是應該的。”
別以為她是在幫楊彩蝶說話,她說的是事實。
如果不是楊彩蝶,沈少源說不定已經跟陶玉嫻成親了。試問,一個娶陶玉嫻的男人,她不整死他都算好了,還指望她與他們交好?
然而,她一席話說得沈謙晟和甄氏都同時愣住,臉上的笑容隱隱帶著幾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