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黎白風眉頭一動,將視線從窗外的星空中移開,若有所思的看向一邊“翹以待”的無顱白骨,略一沉吟,沒有出聲。
白骨見他將信將疑的樣子,連忙補充道:“我真的,我沒看什麼《走近玄學》,更不知道什麼後羿座流星雨,不信,你看我真誠的眼神。”
這樣明顯而又低級的槽點黎白風已經完全不屑於理會了,不過聽它的語氣確實不似作偽。想到自己確實拿人手軟,現在又沒什麼事,黎白風心中稍作權衡,便決定陪它去一趟,反正就算是養狗,這麼多也該遛一遛了。
——當然,這句他就是心裏想想,沒出來。
“你還真是心大,自己的頭掉到哪都能忘。”黎白風輕歎一聲,雙臂一撐,從床上坐起,望著窗外璀璨的星河扭了扭脖子,出了幾聲清脆的骨骼摩擦聲。
“喂,講道理,我頭掉在哪我當然知道,但我怎麼能確定它這麼多年沒挪地方?”白骨也學著他的動作扭動著自己的頸骨,口中不服氣的辯解道。
“嗯?”黎白風的動作一頓,奇道:“那你怎麼知道你的頭還在?不定已經被什麼路過的貓貓狗狗啃了,或者化作了灰。”
“你是蠢嗎?要是我的頭已經沒了,我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白骨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道。
“……”黎白風一時語塞,這句話聽起來有理有據,邏輯嚴密,但就是微妙的有些不對勁,一時不上來。
“行了,趕緊走吧。”白骨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催促道。一副勝利者的昂揚姿態與上位者的頤指氣使。
“哦哦。”黎白風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臨出門前,他突然毫無征兆的問了一句:“流星雨幾點開始?”
“電視上是八點……”被一時的勝利迷惑了頭腦的無顱白骨根本沒防備到這式突襲,得意洋洋的脫口而出,到一半便察覺不對,聲音戛然而止。
黎白風滿臉冷笑的回過頭來,哪還有絲毫之前的茫然,他望著尷尬的束手而立的白骨,出了一聲輕蔑的冷哼。
“這個,那個……主要目的還是去找我的頭,看流星雨是捎帶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想了想就沒和你。”白骨支吾了片刻,一本正經的道。心中卻是“呸”了一聲,暗罵這套路著實有點髒。
“沒事,不用解釋了。”黎白風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一副勝利者的昂揚姿態與上位者的頤指氣使。
“閑來無事,權當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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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舉著椅子狀若瘋狂的滿屋追自己的白骨強行塞回它的“狗窩”中,黎白風擦了擦額頭的汗,將木牌揣在兜裏,挪開房門走了出去。
撲麵而來的是秋夜清爽的涼風,間雜著自湖麵帶來的清涼水汽,沁人心脾。皎潔的月光灑下,青湖泛起陣陣銀色的漣漪,仿佛一層細密閃亮的鱗,湖邊的金葉楓林隨風搖曳,抖落一陣“嘩嘩”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