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笑話(1 / 2)

白骨腳步一頓,伸出去拉抽屜的骨手停在了半空,它頭都沒回——雖然也沒頭可回,低沉的回應道:

“嗯?”

黎白風將整個身子轉過來,麵向它,認真的道:“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生了什麼,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問,但是有一點,不管生了什麼,你來問我相不相信感情,我都是這個答案,相信,但不全信。”

白骨緩緩的轉過身,沒有出聲,似乎在“看著”他。

“人總是會變的,所以感情這種東西也不會是一成不變的,但是當初的人,當初的事,當年的記憶,這些都是不會改變的。無論後來變成什麼樣子,隻要當初的感情是真的,我們便無需為自己付出的真心而後悔。”

“更何況——”黎白風頓了頓,露出一縷微笑:“有時候,改變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動情動理的一席話完,他保持著微笑的姿態,默默的等待著白骨的反應。按照各類影視作品中的套路,作為重要同伴(可能是之一也可能不是之一)的白骨,被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觸了壓在心底難以忘懷的事件正陷入深深的消沉中,此刻被主角以人生導師的身份一番開導,現在應該“幡然醒悟”,或是“當即釋然”,隨後痛哭失聲,告別過去的自己,擁抱新的未來。這便是常規流程了。

再不濟,也要渾身一震、陷入沉思吧?

然而並沒有。

白骨看起來毫無波動,甚至還想打個哈欠。

黎白風自然無法再保持微笑,他悻悻的哼了一聲,開始思考自己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語氣不夠慷慨激昂?還是言辭不夠煽情?總不能是因為自己聲音不夠大對方沒聽清吧?

就在他開始對自己的嘴炮能力產生質疑的時候,白骨突然出了“嗤”的一聲輕笑,而後笑聲愈來愈大,直至前仰後合,大有一不可收拾之勢。

那一刻,黎白風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一個古老的笑話,是一條船上載著一堆動物要沉了,大家不行,這得做出犧牲,這樣,各自講一個笑話,逗笑大家才能活,不然就跳,然後帶魚講了個笑話,大家都笑了,隻有豬沒笑,帶魚就默默的跳下去淹死了,接著皮皮蝦講,講了一半豬突然笑了。

年幼時,每逢酷暑,這個笑話總能為兩部分帶來絲絲涼意,算是炎熱中難得的慰藉了吧。

雖這個故事並不算特別應景,但是看著白骨這姍姍來遲的微笑,也怪不得他將對方向著那種脊索動物門哺乳綱偶蹄目生物的身上聯想。

望著捂著並不存在的肚子笑到幾乎要喘不過來並不需要的氣的無顱白骨,黎白風也被感染的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來。於是一人一骨就在朝歌大學高級學生宿舍艮字部丙午間的客廳這個神聖而莊嚴的地方麵對並不存在的麵開始嚎啕大笑了起來——

等等。

嚎啕大笑?

黎白風笑聲一頓,江河泛濫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為什麼?這笑聲竟像是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