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觸電了,不,是像觸電一樣,一股溫暖的熟悉的熱流從掌心傳遞過來,天鵝……那什麼……鍋貼?
摩陀說父親的那隻鳳鸞是公的,持梨說它不是一顆鳳鸞的蛋,包子哥說這動物不安全不讓我帶在身邊……
在[第十八層]-無間地獄,深入地底的洞穴,我失去了信念還有半張臉。是什麼,藏匿在我腰間散發出光與熱?
劍出說世界對著愛人,扯下它那龐大的麵具。它變小了,小得宛如一個永恒的吻,一顆圓潤的種子。粉紅的神光,是此世界對你的庇護。
我是吠陀的唵音
我是空中的音響
我是大靈的英氣
我是大地的清香
我是眾生的生命
我是火中的焰光
我是萬有的永恒
我是瑜伽的苦行
我是超神超萬有
不生不滅永恒存
還記得廣目天王-持梨哆阿羅哆洗蛋時唱的那首頌歌麼?
是了,超神超萬有、不生不滅永恒存的人,隻有他——大梵天。
粉紅色的鍋貼很醜,粉紅色的天鵝很美。
“醜小鴨麼……”
我恍然
“——你個小叛徒!”
看我終於明白,小鍋兩眼飆淚。
既然給我了,就是我的。若是當不成戰鬥獸,僅是當坐騎,逃跑速度那也肯定是無鳥能及。
我不相信劍出說的,我一生悲苦,得他庇佑個P。
說好了兩清,就兩清。其實早就不該執迷於此,從須彌山掉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明白。
看他一眼,敲敲鍋貼的腦門,示意它Floew
Me。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終是開了口,淡淡的,緩緩的。
堂堂大梵天神,也會想要跟人解釋麼……
換作是以前,我會考慮聽聽的。不用你說,我都會為你想想。現在,什麼都晚了。
“你的身份賦予你取舍的權利,我和你之間除了契約,再無其他。”
我沒有回頭,留下一個硬如磐石的背影。
平息了,湮滅了,那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事……凝固了。
無所不能的神從光明的寶座上站起身,他步入時光的河流,拉住我的手。
“別走。”
起風了……
寂靜無聲的樹林裏,響起鳳凰花的歌謠。
形似飛鳥的花朵,熱烈如火,雨點般敲打在河麵上,激蕩起一圈圈漣漪。
我盯著腳下的水麵,盛放的鳳凰花,哪一支,曾被他摘下簪在我的鬢角?
他就那樣輕易地住在了我的心裏,猶如滿月居住在夏夜裏。
而今,我佇立在橫溢欲流的寂寞之中,在這兒,世界萬物一目了然,猶如造物主看到的一樣。
一萬年後,兩手相挽,凝眸相視。
原來你不是無所不能,原來你不是沒有憂愁。
你看,你都觸不到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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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界是大梵天的一個夢。
無有窮盡的神奇。
廣大的島嶼、地底的深淵、勝利的高塔、聖化的廟宇。
日月與群星,跟喜馬拉雅一塊兒,又站立了一天。
你的名字為萬國萬方所紀念,人們沉睡時都在夢想,夢想著你降臨時突如其來的豪華壯觀——萬道光芒熠熠生輝,金色的旗幟在你的車輦上飄揚。
隻有我知道,其實你一無所有。
我打算給你這次機會,向我解釋的機會。
他帶我去看一個人,一個正在生產的婦人。
僧侶在誦經,熏香環繞的寢室外,侍女們隨時待命。
神婆沾著甘露的手指在婦人香汗淋漓的額頭上畫著圈。
先出生的是個男孩,他的皮膚皺皺的,五官細小。之後是個女孩,她露出了一截手臂,婦人此時已精疲力竭,除了張大嘴呼吸,仿佛再沒有力氣完成第二個生命的誕生。
神婆舞蹈的手指加快了速度,哼唱起古老的經文。她拿起銀盤裏鉤子形狀的匕首,淋上神牛的血,並在火盆上灼燒。頌歌從低吟攀升至洪亮的唱喝,神婆將匕首□□自己的胸膛,她的雙手顫抖著,捧出自己的心髒獻給巴格沃蒂女神。
獻祭的血從鼓動的心房裏噴湧而出,灑落在婦人的額頭,她奮力大喊著,似在呼喚神靈的幫助……
新生兒的啼哭在偌大的寢宮裏回響,僧侶們的誦經聲洪水一般湧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有生命誕生了,有生命流逝了。
鮮紅的血,浸透了婦人身下的大床。
她在微笑,可她卻死了。
我們活著,可我們在哭泣。
天邊有鳥長鳴,寶劍般銳利。鳳鸞停落在宮殿前,迦希吉夜的盔甲上還沾著敵人的血,他的眉頭緊鎖。
金針紮破了嬰兒的拇指,男孩的指尖開起金色的蓮花,女孩的指尖冒出鮮紅的水珠。
迦希吉夜沒首於妻子床前,鬢角的發有些淩亂,沒有人知道此刻他露出何種表情,是悲傷,是自責……還是不知所措。
戰神將女兒托付給太陽神-蘇利耶。他說,她將孕育時光之河裏的最後一個佛陀-彌勒,因此我要給她一個佛母的名字,摩耶。
戰神帶著男孩去了曼陀山-達迦林寺,交由主持夢非大師撫養。
血肉骨骼髓及脂,皮髒諸根與支分,便溺蟲發指甲等,所有不淨之諸物。
地等諸界之聚合,各各複分多種類,彼等所有存在法,究竟析至微塵性。
一一次第分辨時,觀思何者可生貪,除此零散不淨物,所謂之身別無餘。
不要問他是誰,從何而來,他沒有名字,我隻希望他將來能成為一個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