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陰雨終於停下了,久違了的陽光親切的巡視著每個角落,但氣溫依舊很低,寢室外的野草越發枯黃了,但我驚奇地發現在枯枝敗葉間鑽出來零星的新綠。突然我想到下周星期日是父親的生日,下周我約徐燕回家,她會同意嗎?
下午,我向徐燕說我關於父親生日請她去一趟,她怔了怔,象是在猶豫,然後說:“還是再等過一段時間吧,讓我媽同意了再說。”
既然別人不願意,我也沒有勉強過,看來要邀請她那是很難的一件事。但是,我還是有信心追到她。
這是教書以來第二次回家了,上次除了把學校發的月餅帶回去,是兩手空空,這一次不能兩手空空啊!既然是父親的生日,那麼為父親買點什麼呢?摸摸口袋,身上隻有四十多元了,還有半個月才發工資,這半個月又怎麼生活呢?對蘭蘭承諾每月的生活費,雖然不多,不可能不給別人。
算了,節約點,在街上給父親買二兩旱煙行了,那是他喜歡的東西。
這一次搭乘了一輛摩托車,因為這兒開始時興摩的了。回到家裏天還沒有黑。父親在家院子裏用竹子編著篾籃,那篾籃隨著他那粗糙的大手不停地翻滾著,編了幾圈,他又停下來用柴刀在篾籃的周圍使勁地敲幾下。
我家的小黃狗最先發現了我,迎上前來跳到我的肩上,不停地發出嗷嗷的叫聲,分明是在親熱我。
父親抬頭見到我,很高的樣子,我遞上了旱煙,他接過後,第一句話就問我:“給姚家那姑娘發展得怎麼樣了?”
什麼姚家姑娘?我幾乎都忘了,我馬上反應過來是那天相親的那個女孩。那女孩叫姚瑤,我現在還記得,可是我根本沒有主動向她寫信和傳呼她。她也沒有向我寫信。
“哎,吹了。”我忙撒謊說。
“怎麼吹了?”父親還真的不相信。
“別人打工,那麼有錢,她看得起我們這個家嗎?”我編著說。
父親聽了我這麼一說,臉上顯出難堪的神色,搖了搖頭,是否對這個家有些疚意。
兒子大了,作為父親最大的心事是兒子的婚事,
他歎息著:“萬一你在那兒工作幾年找不到老婆,就不好找了,你那時老大不小了。”
“爸,你不要急,我會讓你抱上孫子的。”我雖然嘻皮笑臉,態度卻是認真的。
父母看著我疑惑不解的表情,有點不解地問:“那你怎麼不想方法把姚家姑娘追上。”
“那還要靠緣份,”滔滔不絕解釋開了:“我要是與她結了婚,我就更累了,從做一個人的飯變成做兩個人的飯,從洗一個人的衣服變成洗兩個人的衣服,住的房子會比一個人住髒得快,各種家務事也會大大加重,到時候,你們老了,我的時間精力都用來侍候她了,我還有什麼精力照顧你和去賺錢。”
父親忙說:“那我未來的兒媳婦不會什麼都不幹吧?家務活你倆可以商量著一起做啊,又不會要你一個人都擔下來?”
“爸,你看現在的女孩,找個會走路都很難,你還想指望她們做飯洗衣服?”
我這麼一說,父親傻了,他隻說了一句:“我希望在死之前能看到我的孫子。”
當然,兒女自有兒女的婚姻觀,作為當兒子找女朋友的事情上,他不想有任何條條框框,他隻想提出一些我的看法,他隻希望兒子能有幸福的婚姻,這樣兒子就可以家庭事業雙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