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艾德(1 / 1)

“咳咳,看來我真是老了,不知道還能在這裏活多久”

“哎,死就死吧,死了比活著好,不過老子可比這個部落裏最老的獸人都還大幾歲,他們都是我的孫子,龜孫子。。。哈哈。。”

咳咳,伴隨著一陣咳嗽,年老的艾德慢慢的走出了自己那簡陋粗鄙的帳篷,從懷裏掏出一個明顯被啃過的黑糊糊的餅子,放在那早已沒有牙齒的口腔裏,等著口水慢慢的把那一塊濡濕軟化,然後再慢慢的含在嘴裏。把手中剩下的半塊餅放入懷中,輕輕的拍拍,抓起旁邊一根被磨得發亮的細小鐵鈀,慢慢的走向遠處的獸圈。

“前不久,獸人王又招了300獸人走吧,這回來的明顯少了一半,看來冬天快來了,那老家夥又開始著急了,想要在南邊再搶些東西回來。隻是這代價付出的一次比一次大啊,看看你們這些家夥到底能折騰到什麼時候,哼,幾千年了,沒點長進。人類也不在是任你們魚肉的軟蟲了。。。”

老艾德站在一座小土丘上,看著遠處因為天亮而開始忙亂的獸人的部落。僅存的左手把手中的鐵鈀插在土裏。

遠處一些嬉鬧的獸人小孩看見山坡上年老的艾德,都高興的對著他大聲的呼喊,揮舞著手。一些成年的獸人看見了這邊的景象竟也朝著老艾德揮手點頭與他打招呼。

在獸人眼裏這是獸人史上最奇怪的人類,雖然以前也有過抓住人類俘虜放牧的情況,可是一放就是四十多年,並且心甘情願那可就僅此唯一了。

以前獸人們也曾懷疑他是人類的奸細,被派來查探獸人的消息的。可是經過獸人的觀察,他和外界人類沒有任何接觸。他那殘敗的身體就連三歲的獸人小孩都威脅不了。甚至有幾次獸人們遷移牧場,都已經忘了這個人類的俘虜了,他竟然還慢慢的蹣跚的跟著獸人的部落。

慢慢的獸人們也開始接受這個奇怪的存在。當然對於不善放牧的獸人們來說,有人免費的幫他們牧養,那是求之不得的。

就這樣艾德為這個部落的獸人放牧了四十多年,獸人們都開始把他當作同伴來對待。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艾德已經快不能放牧了。

不過,老艾德又很快讓獸人們發現了他另外的價值。那就是訓服人類的俘虜。

由於常年的戰爭,或者說是從未停息過的戰火,讓獸人抓了很多人類俘虜。如果按照以往的做法,男性俘虜要麼順從給獸人們放養,要麼就殺了。畢竟人肉比起那些粗糙的獸肉可要細膩爽口的多。而女性俘虜就會被族長分配給那些在戰爭中作戰英勇的獸人勇士的。而且一但分配後那就是獸人的私有物品。就連獸人王都不能幹涉的,為獸人生育下一代,直到生命耗盡..........

至於人類中的老人和小孩,卻還從來沒有從戰場上活著帶回來過。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一百多年前,由於和人類的戰爭再也不像以前那麼順利,人類的抵抗也越來越激烈的時候。大量過冬物資逐漸匱乏。當代的獸人王自以為想出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允許人類用物資贖回俘虜,人類也同意了這個條款。

所以在戰場上獸人們寧願拚著受傷也要活捉人類。因為一個人類俘虜能換取一個獸人家庭至少十天的過冬物資。這在皮糙肉厚的獸人眼中,受點傷是很劃算的買賣。而老艾德總能最大程度的勸說那些難以馴服的人類俘虜。這可為獸人們帶來不小的收益。所以獸人看老艾德的眼神更加的親切。還經常和他開開玩笑。偶爾獸人還把喝剩下的一些劣酒分給老艾德一些。

老艾德是獸人圈中奇葩的存在,幾乎所有的獸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就連遠在最北邊的獸人部落中三歲的小孩都知道有一個名叫艾德的人類。

在獸人的眼中,這是長期以來對人類的戰爭中,人類開始臣服獸人的表現。就連獸人王曾經路過這裏都來看過艾德。於是獸人們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宣揚人類終將像老艾德一樣,被獸人征服。而人類也都視艾德是人類之恥。

自古以來,人類都寧願被獸人吃掉而不願匍匐在他們那肮髒粗鄙的身軀下苟且的活著,就是死也不會被獸人統治。人類與獸人的仇恨已經通過血液一代代的傳給了後人。就連剛出生的獸人和人類的嬰兒都是流淌著複仇的血液,從小就被教育打到對方。

而戰爭發展到現在,獸人們在也不能輕而易舉的攻破人類的村落,城寨。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逼迫人類往更南方移動一小塊地方。

現在人類依靠瑪索姆哆大河的天險設下防守,獸人也一時無可奈何。所以獸人就更多的想要從精神方麵來打到人類。而艾德就是他們最好的借口。

艾德就這樣沉默了幾十年,獸人們和他開玩笑,對他表示友好,他也隻是點頭。並為表現出多大的驚喜;而人類的換奴隊每次質問他,他也沉默不出聲,好像他帶給人類的困擾也與他無關。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麼?當他被世人所知時就已經這樣一副殘破的身軀在獸人區放牧多年。

更沒人知曉,他的一身傷是如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