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活下去,上(1 / 3)

情況越發的危急,可是秦耀陽卻一籌莫展。

這對他來說完全是眼前一抹黑的情況,他自己也隻能在心裏幹著急。明明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卻無可奈何時,人們心中大多都會產生絕望,懷念的情緒。

當秦耀陽在獸人的驅使下,登上祭台,看著祭台唯一的缺口都被堵死時,一抹絕望開始在心頭蔓延。

他至今為止都不清楚自己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本應該掉下懸崖摔死的他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他開始去適應去學習這個世界。可是命運好像在一次次的和他開玩笑,他看不見前路,看不清未來。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牽線的木偶,被無形的大手在操控。

他想大罵,他想發泄,卻茫然的發現自己找不到攻擊的對象,看不見發泄目標,這讓他難受的快要吐血,再加上馬上生命即將完結的絕望,快要使他崩潰。即使心態在好的人,誰能笑看生死,能活著就比什麼都要好。

當他看見那個年老的獸人把那些從這個部落所有獸人身上取下來的鮮血澆灑在自己身下的白骨上,自己的身上時。那濃鬱的血腥味像一把把刀子一樣瘋狂的衝擊著秦耀陽的鼻子,絞殺著他的感官,就像一群張牙利爪的惡鬼深深的撕裂開他的喉嚨,鑽進他的五髒六腑中瘋狂的肆掠著,破壞著。

可是,此時的秦耀陽竟然沒有嘔吐的欲望,就好像身體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量。

秦耀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此時就連他平常最常做的事情都忘記了,他都忘記去祈禱去求菩薩上帝的保佑,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該向誰去乞求,該向誰去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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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蠻薩烏一邊把族人的鮮血揮灑在白骨之上,一邊觀察著眼前人類的情況。眼前的人類與以往任何一個活祭都不同,沒有生命終結的恐懼,沒有最後掙紮的絕忘,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神情平靜,閉上的眼睛連眼皮都不曾稍動,任憑鮮血沾滿他身,任憑咒語降於他魂,就好像他正在做一件隨意平常,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看著眼前的人類,薩烏的神情更加凝重,口中的咒術也愈發的激烈。手中身上的動作也愈發的快速。他一遍遍的圍繞著骨壇舞蹈蹦跳,神情是那樣的激狂。就好像要被祭禮的人是他一樣。

台下圍坐在祭壇四周的獸人,此時也因台上族蠻的情緒而被牽引。神情肅穆的跟隨台上族蠻一起吟唱。

聲音那樣整齊,那樣低沉…..

嗚嗚,風起。

那突然出現的風就像是受到召喚而來,就那樣詭異的融入了這個部落。沒人在意這股風,它好像就是這些獸人合唱的伴奏,嗚嗚,嗚嗚的伴著那低沉而雄渾的吟唱。

漸漸的,風聲,人聲慢慢的融為一體,就好像再也不分彼此。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蒼涼,那麼的遼遠。就像這天這地在哭泣一樣,那麼的悲涼,絕望。

就連人類的換奴隊,因其獸人部落重大祭祀而被強行留下來的他們。此時麵對著獸人族最高的祭禮,他們竟沒半點其他心思。被其環境所控,被其情緒所染,好像此時他們也是獸人中的一份子,在共同舉行著這個莊嚴神聖的祭禮。天地間隻有一個聲音,隻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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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個聲音除外。雖然,它是那麼的微弱,那麼的渺小,隨時都可能被湮滅。可是,它卻是這片天地間真真切切的存在的第二個聲音。

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

這個聲音的來源,就是那個疲勞奔走,忙碌不停,衰老佝僂的身體。那個被獸人當作笑話,被人類看成恥辱的牧羊人老艾德就是這副身軀的主人。

早在下午時分,一直關注奴隸交換情況的他當然也從慌亂緊張的獸人部落中了解到了情況。那個孩子竟然是‘魔鬼的後代’。這於老艾德來說,是萬萬沒想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