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大碗暖暖的瘦肉粥,一股暖流流進了何衍的胃裏,也流進了何衍的心裏。再美美的吃完蒜香炸排骨,仔細將附在骨頭上的肉絲用犬牙剃掉。擦擦自己的手,再擺了擺手,沒有跟自己的母親多聊,何衍就自己收拾碗筷,進了廚房。將碗筷洗刷完畢後就直接拿衣服進了衛生間準備衝涼了。何媽也沒有太多的注意何衍,畢竟在何媽的眼裏何衍本來就是一個話比較少的孩子,而且,之前在何衍喝粥的時候,何媽也沒覺得何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就沒將之前在手機裏聽到一絲的不對勁放在心上,何媽在潛意思裏還是相信了何衍的話。
何衍說他沒有喝水而已。
世界上有誰會最信你的話,毫無疑問,那就是你自己的父母。
而最容易發現你不對勁的也是你的父母。
在何衍這裏,無疑是何衍的掩飾占了上風,而且,也是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在過去的十年母子兩的相處裏。何衍是一個在別人眼前很會掩飾自己的人,單從這點來說,其實是可以說何衍是一個很虛偽的人。但,在更多的時候,更多人會覺得何衍是一個真實到了耿直的這樣一個人。
好好的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何衍沒有再繼續將自己陷入那個怪異的思維怪圈裏。這次好不容易走了出來,何衍不會傻到自己再走入那種思維的怪圈裏。過去有過好幾次莫名的就走進那幾個很怪異的思想怪圈裏。然後何衍就炸了,不光是炸傷了自己,也炸傷了一些何衍不想傷害的人,而更可悲的是,何衍現在沒有覺得他傷害了那個人!何衍的心理還是有點問題,隻不過是隱性,需要有一定的因素觸發,然後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線的炸藥一樣轟然爆炸,將自己炸死,也將何衍周圍的人炸死。
何衍轉身,盯住了那個在鏡子裏的自己,狹長的雙眼,刀尖一般的眼角。不注意間透漏出來的冷漠與無情。就像是一隻默默的站在雪山之巔注視著腳下的雪杉木林的獨狼,沒有感情。略顯慘白的膚色,細長柔順的碎發,稍稍的披蓋在了劍眉上,似乎表明了主人對於陽光的不喜,挺拔的身形卻是沒有任何跟陽光向上一樣的氣質,反而是挺拔修長的身形處處流露出了一種懶散的氣質。配合上無情的臉龐,整個人就像是一股凜冬寒風一樣。亦或者是一個流落人間的神祗一般......
原本是別人印象裏的陽光青年,現今硬生生的變成了一股無人能靠近的凜冬。
端詳了一下自己那張無情的臉龐,微微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將那個真實還是虛假的思緒丟掉。就算是真實那又如何?自己還是回來了。是虛假那如何?不過是多了一些臆想的記憶罷了。對著自己嘲諷似的笑笑了,就像是在嘲笑那個在鏡子裏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就那麼的多愁善感,真實虛假,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搖了搖自己的頭,壓下自己的思緒。手一撥,將花灑的龍頭打開,將水先放一放,嘶!一縷縷的白色水汽伴隨著花灑頭噴灑而出。單薄的白色水汽彌散在衛生間裏。何衍隔著白色水汽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雖然說現在沒有像之前突然回家之後所引發的思緒崩潰,但是那種自己掌握著力量的感覺,那種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體內勁氣奔湧的感覺,何衍還是有點留戀的。畢竟,作為一個骨子了隱藏著暴力基因,戰鬥因子的人,何衍是很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力量的。不過......
在那一刻,在被銀白色流火包裹著的時候,何衍真正的嚐試過了什麼意為神一般的力量!
最後還是那句話,命裏有時終會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
想到後麵,何衍又是將自己的思緒壓下,雙手交叉抓住穿在自己身上的藍色校服的下沿,手肘外翻,將衣服脫下,將自己的衣服隨手搭在衛生間門上的放衣服的架子上。正準備走到花灑下好好的洗一個淋浴的時候,卻又頓住了,眼角餘光看到了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鏡子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