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並不代表不能。”顧南站起身,走到梳妝鏡前,從梳妝盒裏取出了一支簪子,“如今七爺昏迷著,正是我下手的好時機,隻要把這無色無味的九品紅混入他所服用的藥中,他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七竅流血而亡。”
顧南的臉上露出一抹陰狠,想到自己的大仇很快就能得報,顧南的心裏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隻要七爺死了,她便不用再在這府裏忍受七爺的欺辱,隻要想到自己夜夜在他身下承歡,顧南就覺得自己肮髒無比,是以顧南每次在七爺走後,都會洗很久的澡,想要洗掉這滿身的髒汙。
“主子就知道你會衝動,所以昨夜特地吩咐我,讓我告訴你,讓你萬萬不能衝動,你太小看七爺了,就算他昏迷不醒,那也不是你說下毒就能下毒的,這府裏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所以爺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看好你,讓你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墨黎一把奪走了顧南手中的簪子,表麵上這是一支普通的簪子,可實際上,這簪子卻是中空的,裏麵藏著能取人性命的致命毒藥,九品紅。
“你還給我。”顧南氣急,“這次這麼好的機會,我若再不替我爹娘報仇,每年我爹娘的祭日,我都沒臉去見他們,還有主子,他現在被關在水牢裏,我若不殺了七爺,我該怎麼救他?”
“主子說了,救人的事不用你操心,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去送死?”墨黎緊緊的攥著手裏的簪子,無論顧南怎麼說,就是不肯交給她,“顧南,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感情你不接受我沒關係,可是你就聽我的,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我不想你就這樣丟了性命。”
墨黎的眉間染上幾分悲哀,一直在鬧的顧南突然安靜了下來,無力的跌坐在座椅上,“阿黎,你知道的,我的心裏隻有主子一人。”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主子身邊,早就已經有了紅顏知己,看主子的樣子,這一輩子,隻怕都隻會有她一人相伴。”墨黎的眼裏寫滿了悲哀,也是墨修染身邊有了花滿蹊,否則的話他是決計不敢對顧南說出這番話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主子這麼對待任何一個女子,雖然他與花滿蹊隻見過一麵,可他能看出,花滿蹊與任何女子都是不一樣的,也難怪墨修染對她如此不同。
“不,這不可能,主子一向不近女色,除了我,他身邊怎麼可能還有別的女人,不,你一定是在騙我。”
顧南怎麼也不敢相信墨黎所說的事實,她這麼喜歡墨修染,卻又不顧一切的做了七爺的侍妾,是因為她相信,七爺身邊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了,隻要她大仇得報,再回去的時候,主子還是跟她離開時一樣,身邊沒有別的女子,還在原地等她。
可是她卻發現,事情朝著她未知的方向越走越遠,她已經無力再回頭了。
“顧南,我以前沒騙過你,以後也不會,其實你心裏清楚,主子一直都把你當成親妹妹,對你沒有半分的男女之情,你就不必再自欺欺人了,這是忠叔今早送來的密函,你自己看吧。”墨黎從懷中掏出了忠叔派人送來的信,扔到了顧南麵前的桌子上。
顧南猶豫了半天,卻依舊不敢伸手拿,好半天,她才拆開了信函,裏麵果然是忠叔的字跡,忠叔告訴兩人,花滿蹊將用自己把主子換回去,讓兩人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主子他,真的有人了?”顧南無力的垂下了手,跟在七爺身邊過著這般欺辱的日子,她從來哭過一次,可是聽到墨修染身邊有了花滿蹊,她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
墨黎沒有說話,在顧南希冀的眼神中點了點頭,顧南癱坐在了椅子裏,“她什麼時候來?”好半天,她才開了口,聲音沙啞,她想看看,讓墨黎這般讚不絕口,讓主子愛不釋手的女子,到底跟她有何不同。
“七爺醒後。”易老頭已經拔出了七爺胸口的箭頭,他的身體向來不錯,估計醒過來也就是最近的事。
“南姑娘。”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卻傳來了臘梅的聲音,墨黎迅速躲到了顧南房間的屏障之後,而顧南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拉開了門。
“姑娘,您哭過嗎?怎麼眼睛紅紅的?”臘梅狐疑的看著顧南,四處張望著顧南的房間,剛剛她明明聽到房間裏麵有人說話,顧南眼睛又是紅通通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