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裏沒有開燈,女孩一個人蜷縮在靠牆的角落裏,她的臉上仍然蒙著麵紗,已經換了一身完整的衣服,看到我醒來了,她隻是顫巍巍地站起身子,蹣跚著走出石屋。
“該死!”白天發生的一幕在我腦海中像電影一樣回放起來,我用雙手重重地捶著腦袋,滿懷罪惡的抱怨了一句:“天呢,我到底做了什麼?”
沒過多久,女孩再次走進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打開了房間裏麵的一盞燈,借著燈光,我看見她眼中閃過的一絲苦澀。此刻,她的手裏捧著一碗熬好的稀飯,慢慢地送到我的麵前,幹巴巴地對我說道:“你出了車禍,身體還沒好,先喝點米粥吧!”
接過米粥的那一刻,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頭,她的身體明顯顫動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把頭轉向了別處,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的肚子裏麵很餓,麵對女孩,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女孩雙手捧著稀飯,我同樣用兩隻手端著飯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就是不肯鬆開手,而我又不能把稀飯從她手中硬搶過來。僵持了半分鍾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可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一刻,我含混不清地開口道:“我......稀飯......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女孩把頭埋的更低了,突然感覺到,手中的那碗稀飯被她抓的更緊了,可是,我好像還沒說什麼呢!
我把剛剛說的幾個字仔細體會了一下,還真讓我琢磨出東西來了。可是,還沒等我繼續往下說,女孩突然開口,聲若蚊蠅地對我說:“我爹還不知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目前為止,隻能將錯就錯吧!她的臉上還蒙著麵紗,我輕聲歎了一口氣後,對她說道:“對不起!我控製不住,才會......才會傷害你!”
女孩的聲音仍然很低,她幽幽地說道:“這不怪你,我爹對我說過,他說我在這個月會遇上桃花劫,我想過很多種情景,從來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我對女孩口中的爹爹很好奇,忍不住問道:“你爹,難道他有先知的能力?”
女孩這時候抬起頭來,她發現還在捧著那碗稀飯,連忙鬆開那雙手,慌張地說道:“我爹是雲嶺酒仙一派的驅魔人,他知道很多東西,占卜方麵,我到現在都比不上他!”
她猛然鬆開碗,讓我感覺手上一輕,差一點讓裏麵的稀飯溢出來。等我端穩了那碗飯,繼續問道:“驅魔人,你是說,你爹是專門抓鬼的那種人。”
“是的!”她回答的很幹脆。
我實在是太餓了,拿到稀飯後,湊在嘴邊兒大口喝了起來。看到我開始喝稀飯,女孩靜靜的走出去,沒多久,她送來了一碟鹹菜和半個饅頭,看到碗裏麵的稀飯已經被我喝光了,她什麼也沒說,又給我端來了一碗飯。
填飽了肚子,我問起了女孩的名字,她慢慢告訴我,說雲嶺酒仙一派的驅魔人不分名字,隻看級別。如今,她已經到了千幻的程度,可以稱呼她為千幻師。不過,她還扭捏著說出了一個乳名,叫做雙雙,她說隻有自己的親人才能叫,如果不是最近的親人,叫她的乳名是會短命的。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了。等了半分鍾後,她用細不可聞地聲音對我說:“其實,你......是可以叫我雙雙的!”
“哦!叫你千幻師,我還真有點不習慣!”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一時沒弄明白她話裏麵的含義,直接問她道:“雙雙,你說你們是雲嶺酒仙一派的驅魔人,難道說,驅魔這一行業也分派係?”
“那是肯定的,驅魔的種類有很多,每一種方法都高深莫測,驅魔人的生命短暫,根本就無法學全。所以才會針對某一方麵專門研究,而其他方麵隻能作為陪襯,比如說我們,自古師承一家,卻分為四係支脈。”雙雙擺弄著一截衣角,一字字的娓娓道來:“除了我們雲嶺酒仙一脈;還有嵐山礁林的貓哭一脈;居無定所喜歡出沒在亂葬崗的狼嚎一脈和分布在四麵八方的龍皇一脈!”
第一次聽說驅魔人也分派係,我感到十分好奇,繼續問道:“雙雙,你說你們一派分為四係,那麼,每一係都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