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相信,廚房裏竟然會是這樣一種荒涼的光景。短時間內發生過的事情在我眼前快速地浮現出來。
醫院中,見到那些變成活跳屍的老熟人還有從頭頂摔落下來的神秘女屍;忘魂街碰到的那些鬼,陰森森的路牌上用血淋淋地人頭組成字體,閉上眼,“忘魂嶺”三個恐怖的大字猶在眼前。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所有事情的矛頭直指一個重點,這裏是忘魂嶺,雙雙是忘魂嶺上的一隻鬼。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差點再次摔上一跟頭。昨天晚上,雙雙還楚楚可憐地對我說:“我是人,是有體溫的,還有心跳,不信你來摸一摸!”
我在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道行高深的鬼可以控製人,它們找到合適的目標後,會先上這個人的身,等到控製住身體後,在把人的靈魂慢慢地剝離掉,從而可以隨心所以地使用那具身體,而那隻鬼,就會具備人的一些特征,比如體溫,呼吸,心跳,等等。
開黑出租的徐司機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個沒有結局的鬼故事,故事裏麵那個出車禍的小女孩最後變成了鬼,可是,偏偏倒了這個時候,徐司機的生命也到了盡頭,他並沒有把結果說出來。
喵Circe在夢中告訴我,雙雙是附在她身上的一隻鬼,她還說,雙雙就是遇到車禍的那個小女孩。
我的身體十分虛弱,同時,我感到背上癢的厲害,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我一樣。伸手去撓,越撓越癢,收回手的時候,指甲上已經帶出血跡了。
“怎麼會這樣?”我在暗暗地問自己:“難道是在離開醫院之前,燕琳在我背上留下的傷痕潰爛了,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我才有感覺?”
離開廚房後,感覺皮膚被曬的火辣辣地生疼,刺眼的陽光也讓我非常不適應。想到喵Circe在夢裏麵指著那張床,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裏麵,等我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是雙雙的屍體。
仔細推敲一下,喵Circe向我托夢,她肯定不會害我,那麼,她既然暗示著床板下麵有東西,又沒有說明情況,看來,她是有難言的苦衷。想到這裏,我有了一種想法,大著膽子,再去看看床板下麵有什麼?
“呱!呱呱!”
陽光正熾,孤寂的忘魂嶺上死氣沉沉,一隻烏鴉落在荒涼的梧桐樹上,發出了難聽的鳴叫聲。長毛狗不知道去了哪裏,雙雙也像消失了一樣,根本瞧不見她的蹤影。
荒涼的景象讓我更加確信夢中事情的真實性。一隻腳邁進石屋的那一刻,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我感到身上發冷,牙齒都在“咯咯”地打顫!
木床上,紅色的被褥淩亂不堪,床單上,還留下穢物幹涸後的點點斑痕。我一層一層地掀開被褥,很快,土黃色的床板呈現在眼前。
跟夢中見到的一樣,我慢慢分開兩塊床板,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飄散出來,太熟悉了,那絕對是喵Circe身上的味道。
看到床板下麵躺著的那個人,我熱淚盈眶,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她是喵Circe,我可以肯定是她,除了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沒有改變,在她身上,那套白色運動衫的領口下,還有一塊不大的汙垢,我沒有記錯,那是在她失蹤之前,喂我吃冰激淩的時候,不小心滴上去的。
此刻,她呼吸均勻,一臉睡熟的樣子,我輕輕的呼喚她幾句,根本就沒有反應。
我把喵Circe抱了出來,在她身後,還壓著一套學生的校服。那套校服淩亂不堪,還有幾處地方破的不成樣子,像極了我在槐樹下麵見到那個女孩身上穿的衣服。除了這些,長毛狗也在,隻不過,它也是一副睡熟的樣子。
我沒有理會那套校服,直接抱著喵Circe來到了石屋外。
雖然很累,我還是堅持把喵Circe抱到了馬路邊,檢查了一遍汽車,發現問題並不大,簡單修理一下後,試著打火,成功地把汽車發動了。
我把喵Circe放在後排座上,開著汽車一路向南行駛,快到中午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收費站,看名字,這裏是G縣收費站。
由於我的車頭嚴重破損,而喵Circe又昏迷不醒,很快,我遭到了站警的盤問。在整個盤問的過程中,那些站警總是有意無意地把頭邁向一邊兒去,偶爾穿插著一些掩鼻的動作,就好像聞到了狐臭味兒一樣表現的很厭惡。簡單和他們說了一下情況,並拿出自己的證件,通過收費站的電話,我聯係上了DT市的公安局長。
電話裏,局長讓我在原地等待,還說玫瑰、老韓一群人都很擔心我,會隨同公子龍一起來接我。局長這樣說讓我很疑惑,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那一天,自從我帶著槐樹下麵的女孩上車後,整個人就像中了邪,等到達了目的地,所有人都下車後,我居然搶了那輛車,帶著那個小女孩發瘋一般闖出去,可是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從DT市到G縣,這段路並不遠,大概一個小時後,局長、公子龍、燕琳、玫瑰等一群人全部趕來了,隨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人,那個人我並不認識,不過,我總感覺見過他,可是看到他的樣子後,我又很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