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打包,占據寢室不小空間。曉蕾看著幾個紙箱猶豫:“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
蘇真利索的把最後一個紙箱封好。
“為她好!男人有情不如男人有錢,墨白既有錢也有情,她的性子就得找個人死死壓製住,不然早晚有一天蹦躂出亂子來!”
拍拍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周末到期,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咱倆都走了誰照顧她?就她找的破房子,那男生我打聽過,不是好東西,與其送入狼口,倒不如送給墨白,相比之下我寧可相信他的人品——人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一定稀罕丘丘這根小草。”
曉蕾想了想,好像沒錯。
抄起電話,溫柔的說:“喂,趙楊凱嗎?東西收拾好了,你過來搬吧。”
下班之前,李青丘收到了一則短信,來自蘇真:
“你的行李我整理好了,送到了盛世華庭墨先生家裏,別說,盛世華庭真沒有想象中美好,對了,本座的愛車送你了,就停在你曾經停過的樹下,記得愛護它。皮埃斯:不用回學校,我們走掉了。”
李青丘怒氣衝衝回到學校,寢室大媽交給她一封信,拒絕了她再進寢室的要求。
內容如下:
親愛的丘丘: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與曉蕾已經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就如同隔壁寢室經常放的那首歌《放心去飛》,勇敢的去追,追一切我們未完成的夢想……大一的時候你就說,提早了四年的離別愁緒,也許能衝淡真正麵臨畢業之際的傷感,好像真的有效果——我跟曉蕾都帶著笑容告別,學校廣播恰好在放這首歌,想到你每天陰陽怪調的唱來唱去,想到XX披著毛毯扮演飛人為你伴舞,什麼離愁別緒、什麼前途未卜,都去他媽的!
大學四年,最大的收獲莫過於認識你跟曉蕾。鐵三角的交情必然穩固,謝謝你們一直包容我的任性與霸道,我為曾經不經意間傷害到你們抱歉。
選擇把你送到盛世華庭,出於我們兩個幾天幾夜的考慮。原因不多解釋,請原諒我再一次霸道的自作主張,我隻是希望你能過的更好。
別哭,別流淚,別怪我們不辭而別,畢業的鍾聲敲響,然後我們遲早會再次相聚,我期待著那一天的來臨,必定帶著最燦爛的笑顏,出現在你的麵前!
皮埃斯:曉蕾說她就不寫了,提醒你莫忘記繳上個月的網費,切勿‘人走茶涼’!又皮埃斯:那個男人的婚宴不要忘記參加,雖然沒繳紅包,但既然他的請帖寄到,你就代表我們兩個,去大吃四方吧……又又皮埃斯:你敢給他禮金,老娘立馬殺回來,先奸(啊)後殺,再奸(啊)再殺!
蘇真留
她抖著紙,抖著紙,望向火車站的方向,憤怒的大喊:“靠,生離死別啊——三個禮拜後領畢業證,我看你回來不回來!”
大喊出聲,憤懣稍解,分別……以一種迫不及防的姿態,占據了時間。她們沒有給她傷感的餘地,沒有在分手宴上一醉方休,霸道的選擇了不辭而別。
從今後,真的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等她傷感完畢,電話響起。
喬向榛約她看電影,丘丘瑟縮下,望著校園裏走動的師弟師妹們,婉轉推辭,小心翼翼考量他話中幾分真、幾分假,確定對方沒有生氣,終於放心。
有師妹從她身邊經過,眼神怪異,竊竊私語:
“李青丘哎。”
“真的真的,真是李青丘……聽說男人甲還是沒有通過老頭兒的考試,恨她恨的不得了……她膽子可真大,居然拒絕了老頭兒……”
“膽子大?哈哈,真是笑話,你消息太閉塞了吧——誰不知道李青丘膽子是最小的……別看她平時仗著蘇真給她撐腰,可一旦蘇真跟夏曉蕾不在她身邊,她立刻就變成蝸牛了,縮在殼裏一動不敢動。”
“真的假的?太誇張了吧,看上去不像哇,夏曉蕾反而看上去比較柔弱。”
“哈,夏曉蕾啊,你別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內裏其實也是母老虎一隻!反而是李青丘,活蹦亂跳的,其實膽子小的很!”
………
李青丘喳喳眼睛,縮縮脖子,好吧,失去了兩大屏障的膽小鬼必須自己麵對。麵對師妹肆無忌憚的談論誹謗,她的反應是……
拔腿狂奔,去尋找有熟悉氣息的盛世華庭,取回行再做打算!
腦海中突兀的浮現一句不合時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