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雙臂加力,但對方頸項又生出力量,對抗著他的雙臂。小草大聲喊道:“大哥,這個人力量非常大,我勒不斷他的脖子!”新小李一刀說:“黃口小兒好大的口氣!你們兄弟死在一起,也算是好的,隻是多費我一陣功夫!”小李一刀說:“兄弟,這人已是當今一等一的高手,我倆和他拚到底才能見輸贏!”小草說:“是,大哥!”

三個人就這樣組成了一個奇異的扼殺鏈,在這裏比拚著力量、耐心和毅力。他們的心又緊緊地貼在一起。

小草突然喊道:“大哥,你倆的心是一樣的節律,一樣的聲音!”

小李一刀說;“你說得沒錯!”這時,心中的那種渴望和期盼已久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他的心中竟然湧出了一絲甜蜜;這時,那個令人肝腸寸斷的歌聲再次在頭頂上響起:

把阿嬌還給我

我還你一路滴血的我

這時小李一刀已淚如雨下,他的心狂跳起來,而新小李一刀的心也狂跳起來,兩顆心撞擊著各自的胸腔,就是要衝破牢籠,要融合在一起。啊這是心要回家心要團圓,這種跳動這種渴望淹沒了一切,甚至淹沒了頭頂的歌歌的歌聲,淹沒了身後小草的喊聲。小李一刀這才明白,沒在什麼比一顆心的圓滿更重要更幸福的了,它超出了愛情,超出了兄弟之情,它才是最後的歸宿!

小李一刀淚流滿麵,他心中湧出了巨大的幸福,深深的溫柔,他喃喃地說:“歌歌,傻丫頭呀,我對不起你了!”接著他對著兩顆越來越激動而顫栗的心說:“時候到了,回家的時候到了,把你還給我,把我還給你的時候到了!讓我們重新誕生——”這時他手裏已多了一把青光如水的寶刀,新小李一刀已明白了小李一刀的意思,他大聲喊道:“不——”他想躲開,但他的頸項被小草緊緊地扼著,而他的雙臂被小李一刀抓著,小李一刀又大聲喊道:“小草兄弟閃開!”但小草不明原因,他唯恐自己一鬆手,自己的大哥為新小李一刀所傷,便也喊道:“不!”小李一刀無奈,隻得又喊一聲:“兄弟當心!”說完他手腕一轉,寶刀朝自己的心口紮來。寶刀穿透了自己的心髒,接著又穿透了新小李一刀的心髒,將兩顆心髒連在了一起。寶刀還穿透了新小李一刀的後背,紮進了小草的體內——隨著寶刀的刺入,一股強大的氣流和血流湧入了小草的體內,使他氣血翻騰,胸腔如裂欲崩。但他顧不上自己的傷痛,他被他大哥的舉動驚得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李一刀和新小李一刀幾乎同時大喊了一聲,這時又有一個人從半壁的樹上跳了下來,跳入水中。這個人被麵前的情景驚呆了——隻見一把寶刀將兩個小李一刀貫穿在一起,而後麵的小草又緊緊地抱著二人。

歌歌撲了上來,抱住已麵無血色的小李一刀喊道:“不——!”

小李一刀用微弱的聲音說:“歌歌,對不起你了……”

歌歌的淚水奔出了她美麗的眼眶,落在小李一刀的臉上,她說道:“小李依稻,你不會死,你不會死!”

小李一刀轉頭對小草說:“兄弟,打他一拳,助我一臂之力!”

小草明白小李一刀的意思,因為小李一刀已將身體變薄擴大,包埋起新小李一刀——這正是白細胞戰士的絕技之一。他點點頭,忍住體內的難受,一記崩拳朝新小李一刀打來,隻聽得轟然一聲,新小李一刀完全進入了小李一刀的體內,兩個小李一刀終於變成了一個人!

小李一刀昏死過去。歌歌再次撲上去抱住了他,喊道:“小李依稻,小李依稻!”

小草抱起小李一刀和歌歌,從水中躍出,沿著峭壁上的石塊和怪樹向上攀去。他本來就是個紅細胞,腳力極好,不一會便攀到了懸崖頂上。

歌歌依然抱著小李一刀,小草見寶刀依然插在小李一刀的體內,便拔出了刀,包紮了傷口。小李一刀體內卻沒有血液流出,他的麵色更加蒼白,呼吸似乎都已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