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璿元一府
已經十月了,天氣仍然很悶熱難當。被烈陽蒸的幹幹的官道上,每當有馬車官道上疾馳而過,揚起的塵土撲麵而來,讓人又皺眉又揉眼睛。
‘小二哥請問這裏距天璿郡元一府還有多遠路程?”“若是快馬的話,一天便可到達。哎呦,大爺,你這可真是客氣了,謝謝您咧!”一枚亮閃閃的銀錠,照的店小二心花怒放,雖然剛剛的那個刀疤臉對他頤氣指使的,不過這文彬彬的中年漢子倒是讓人歡喜的不得了,竟有這樣的組合,店小二暗暗道。“大爺,我看你們從南方來說的不是本地口音,騎得也是一等一的龍鱗馬,必定是富貴之人,小的我就多說一句,這天璿郡鎮守的是北麵的北武山脈,這北武山脈的荒部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到處出沒,四下攻擊。我勸兩位爺,眼下還是避過這次荒禍為好。”這次中年漢子倒是沒說什麼,往向北方怔怔出神。“哈哈,荒禍怕什麼,哪有我青麵獸去不得的地方,你還是把酒加滿,讓爺盡興。”刀疤臉把他的長劍往地上一插,大聲地嚷嚷道。“得嘞,您喝好,算我沒說”。店小二手腳麻利的給大漢加滿酒。“三弟少喝點,你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到了元一府好酒有你喝的。那便多謝小二哥的提醒,叨擾了。”中年文士向店小二拱了拱手,以示謝過。“大哥,我們幹了這杯在上路吧”刀疤臉不情願道,看到中年文士無動於衷,也隻能偷偷快速喝掉最後一碗酒。”“走吧,不要錯過了吉日”看那龍鱗馬倒是挺有靈性走到他們身邊,一眨眼的工夫,便是讓店小二又吃了一陣塵土。“呸,呸,騎得這麼快,這人要是趕著送死,就是帝君來了,也救不了你。”店小二暗罵道,剛打算對下一桌顧客笑臉相迎,哎?剛剛那醉老頭呢,媽的真是晦氣,剛得的一枚硬幣又賠進去了,這死老頭。“客官,您慢走!”
元一府官道上。“大哥,你猜二哥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知道青青那小丫頭,最近在家玩不玩劣,恐怕又得有大嫂的頭痛了。”刀疤臉看向中年文士,像是想到了什麼,哈哈大笑。中年文士也是頷額一笑,“青青在家肯定是要惹不少是非的,讓她娘老是寵她,現在就讓她自己品嚐苦果吧,哈哈,不過二弟二妹生的我倒猜不出”“哈哈,大哥你也太壞了,怪不得不願意帶青青來,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刀疤臉像個孩童吃到了喜歡的糖果一樣,異常開心,倒是難為了那龍鱗馬,一顫一顫的又得加快速度,陽光下被曬紅的刀疤也是顯得極其猙獰,但假若沒有那刀疤,這個大漢應該也挺令人喜歡的吧。一天的路程在龍鱗馬的腳下,隻用了三個時辰,便看到了元一府那城樓上銀燦燦的《元一》二字。隻見城門到處都是想要進城的傭兵武者,無論是錦衣華服的貴公子,還是鐵甲鋼盔的粗莽大漢,大家都是一臉還未回過神的驚愕表情,有的人還躺在擔架上不斷的抽搐,口裏斷斷續續的念著“太可怕了。”當大家慢慢的穿過城門,元一便會射下淡淡的青色虛影。“這‘元一’竟有安定寧神的功效,且我久視這二字,眼睛隱隱作痛,似有股劍氣在裏麵,讓人不可久觀,也不知是哪位真人大能留下的,竟是這般神奇。中年文士一臉凝重,撐開手中折扇,在胸前搖了搖,“好了,先進城,二弟相比今天也比較忙,我在信中也並未讓他出來相迎。”說著龍鱗馬也就放慢了速度,跟隨眾人,緩緩進城,守城的官兵看他們騎得是龍鱗馬,知曉是有身份的人,也並未多加刁難。
如果站在高空上看,元一府的排局就像一個巨大的回字,家家戶戶的的房屋建的整整齊齊,城內卻一副風聲鶴唳的樣子。中年文士和疤臉漢信步走在元一府的中央大道上,對這似乎頗有些熟悉。“城內的還是沒怎麼變啊,二弟也在來信中說他們一切如舊。”中年文士擼了擼韁繩側目望向東麵,“大哥,咱們還是快走吧,我都快等不及來看我的大侄子了(侄女)”。疤臉催促著中年文士,不由得夾了一下馬肚子向西麵趕去。“我看你是想二弟的‘十步倒’了吧”中年文士從後麵趕上斜看了一眼。
“誰說的,那是你吧,我可沒說”
“你的刀疤都紅了,還不承認,哈哈”。
“天璣郡,宋常,向烈,前來拜訪,請小哥通傳一下。”宋常剛向看門小哥拱手道,便聽見“哈哈,大哥,三弟前來,何須通傳,快快請進啊”正門內空無一人,卻聽到這句夾雜著腳步聲的喊話。“三弟這波紋勁看樣子又是有所突破啊,中氣充沛,內勁十足”宋常搖了搖折扇提起一口真氣回應道,空氣裏似都有點點摩擦聲。一個青衫中年漢子疾步走出,向前一湊“哈哈,大哥,三弟,當年天璿外山匆匆一別,兄弟我甚是思戀啊。”“二弟(二哥),我也是常在南嶺北望兄弟啊”宋常輕輕地拍拍青衫漢子的肩膀。“雲兒,貴客前來,還不趕快帶到大廳看茶,在府外成何體統。”隻見一位被眾人簇擁中間的華服老人,握著一把龍頭拐杖,向宋常他們微微笑道。老人雖已頭發斑白卻神采奕奕,內行人一看便知恐怕已達先天,即便未達也隻待時機成熟了。“這位便是易老爺吧,宋常早聽說易老爺波紋勁練得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宋常收起折扇低聲行禮道。“宋賢侄謬讚了,我聽雲兒說宋賢侄要從天璣趕來慶祝我孫兒誕辰,多是感謝,想那天璣郡距離天璿郡,一個極南一個極北,也多虧你們兄弟情深,還是快請進,先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