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姐姐教你幾套見效快的,不需要內力的防身術”
“防身術?”
“近身博擊。”
“這是什麼……”
“你不要問我的身份,出去以後也不要查我的身份,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嗯,小破孩子,可明白。”
“嗯,好吧。”
兩年前偏僻山村偏僻山洞裏三個月的時間,似乎很久,久到落在人的心裏永遠不忘,又似乎很短,短到隻能想念。
月色如華,清輝淺淺,似有感應般溫暖的擠進窗戶,照進一對相擁的姐弟,濃濃情深遠遠超過直係血緣,這一刻他們沒有顧忌,沒有身份,隻是那時相依相鬧的姐弟。
白天她幹活,確柴,挨罵,晚上她亦擁有這世界可貴的最純仆而不含任何雜質的她所認為的親情。
他告別時喚她一聲,“諾姐姐。”
她說,“小破孩,好好保護自己,有緣再見。”
她沒想過她隨意一救且真心幫助甚至融入了親情的小破孩子竟然是高位上的皇帝,她隻以為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亦未過多關注他的身份,畢竟再怎樣,當今皇上如何跑去那個千裏之外的窮山村。
她知道這或許隻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是老天感念她穿越的身份悲慘了些,送了個師傅後,又再來了個小玩伴,比她小六歲的小玩伴。
原以為皇上是彈指間可令人生死命斷,處處錦高琉璃,可是他呢,永遠不能自由,多少人向往的生活,卻是這個小破孩子內心最彷徨而無助的逃離。
原來那桌案上引起她心緒異動的宣紙是曾經她無聊時自創的現代的紙鶴疊法,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有緣再見,兩年時間消彌了多少事情,而記憶裏最溫情的感動卻從不動搖,甚至成了一個少年孤寂深宮的最大支撐信念。
父皇專情,深愛母後,子嗣不旺,父皇歸去,母後依佛,不問世事,身居高位,童年生活卻也單調無比。
瑤華公主雖然是他親姐,可是皇室子女哪來多少相聚,且瑤華大他多許又早早出嫁,少了那份自然親呢。
直至他因禍得福。
天邊月色暖如水,浸浸濡濡揮一揮衣袖裝裁心思滿滿。
是誰執著五彩筆描繪心裏一幅藍圖,是誰剪了五彩絲,化作少年溫馨的夢。是誰溫情笑語,終是補了少年心頭的空洞。
華麗繁複宮裝,錦高樓台,九天宮闕,百步玉階,享睥睨天下,江山在握,傾刻定生死,百官呼擁……開切卻如凡塵雲煙,低入塵埃,遠遠不及此刻濃濃溫情。
傍山依水的青綠山洞裏,一片溫情天地。
最初的惡言相向,居高臨下。
然後的敞天心扉,處處溫心。
而後的傾囊相教,處處點化。
一幕幕,打著旋兒,在腦中盤旋沉澱如深厚明澈的積雪,陽光搖曳生姿透過萬千裏,慢慢融化更古融和,永遠鐫刻於心。
兩個人兒彼此相擁,一道溫情超越血緣化得深而重,重而遠,落進心裏此生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