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恍動一瞬間,冷言諾繼續“睡覺”。
“諾兒好愜意,當真是春日懶散。”
而在遠處冷言諾院子外頭,路過的奶娘正巧看著這一慕,心間似開出了小花兒,自從那日王妃給王爺送去雞湯之後,二人就一直冷冷淡淡的毫無進展,眼下看來八成有戲,哎,不成,我得去加把火。
於是璃王府自有人聰明的去做攝合某對夫人妻間的事情了。
而院子裏,慕容晟睿看著軟榻上閉眸假睡的人兒,纖細如柳,膚色晶瑩,麵容明燦,嘴角一抹櫻色,像兩片月牙兒,可愛而小巧,雪白如玉的玉頸,明明那麼嬌弱,可是卻又如此堅韌。
竟然炸穀,她可知,這可是無回穀存在以來,做此事的第一人。
慕容看著那張纖瘦無骨的小臉兒,再看那卷而濃密的睫羽,像是春風裏拘起的一室桃花旖旎。
於是慕容晟睿身子微微下傾。
一步,兩步,三步,咫尺之距,下一秒幾乎可以觸那那小巧如玉的鼻尖兒,似乎,身下人兒的睫毛微微顫了下,這一動卻讓慕容晟睿本來已經暖如淺陽的眸光一暖再暖,一深再深,繾綣旖旎夾著淡淡蘭花香瑟撲麵而下……
“王爺這是要再次非禮我嗎?”
聞聲,慕容晟睿正欲上前的動作一頓,鼻尖輕輕擦過冷言諾的鼻尖,輕滑而過,身子立起,宛如剛才他根本就未彎身下傾過。
可是風暖起,花芬芳,鼻尖觸感明明隻那麼一絲兒,卻那麼鮮明烙印直擊心底,然後心湖開了一大片花海,花海中又伴著一絲陰暗的疼痛。
“原來諾兒已經醒了。”慕容晟睿聲音如常,沒有半絲被撞破欲行非禮之事的尷尬,反而聲音中帶著絲故意的笑意掩去了微微的不適。
“我要是不醒,豈不是要受得王爺的非禮。”冷言諾從軟榻上起身,眸光抑鬱的看著一色如常的慕容晟睿,抬頭刹那間卻覺得今日的慕容晟睿有些不同,腦中突然閃過那日畫麵,心輕晃一下,如一片輕柔的羽毛劃過心尖兒,暖暖軟軟……須臾眸色幽幽,容顏如常,心事緊鎖。
慕容晟睿清楚感受到那眨眼間的變化,眸光一碎,碎出一院花草剪影,如黑晶石般明亮的眸光頓時變得幽晃幽晃,美得有些另類惑心。
曖昧溫暖的氣氛卻如風過般,轉眼了無痕跡。
“我是特地來告之諾兒,今晚宮中為迎接南國太子在百儀殿舉行宴會,卯時出發,辰時開宴。”慕容晟睿輕啟朱唇,一字一句,都如清風拂過耳尖。
“我明白了,王爺要攜家眷同行。”冷言諾點點頭,答得沒有任何多餘感情。
慕容晟睿眸光聚然微沉,而後,“諾兒好狠心。”語氣平添幾分無奈而寵溺的意味。
“狠不狠心的我倒不覺得,不過今日怎麼沒有看到花千堯?”
“他是最怕你的。”慕容晟睿眸光如清水般平靜不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