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官道上,一隊人馬急馳狂奔著。
“太子哥哥,皇伯伯當真病危?”馬蹄飛揚的馬上,南宮玉兒自馬背上偏過頭看著一襲黑衣狂奔的南木宸。
“我已經有幾日未收到父皇的書信,這病危消息想來……”南木宸語聲消散在空氣中,因而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南宮玉兒卻從那聲音裏聽出一絲深然。
難道……心思不過驟起,南宮玉兒抿了抿唇,繼續狂奔。
“啊……”南宮玉兒突然的叫聲與鈴鐺聲擊破這長天漫漫,與此同時馬兒一聲痛苦的嘶鳴,前膝跪地,傾刻就要向地上倒去。
南木宸偏過頭,看著即將墜馬的南宮玉兒,手下意識想去扶,想到什麼卻又突然頓住。
“郡主……”
“小心……”
幾聲急呼自南宮玉兒身後響起,南宮玉兒身子已經從馬向上滑落,因為顧著去思際想著剛才南木宸的話,而沒有預及,以她目前的姿勢,腳無點力,根本翻身不起,她本來在馬兒異常那一刻救助可憐的看向南木宸,他看到南木宸微伸出的手,心間刹那心花怒放,他願意碰……可是心花還完盛,便看到那收手的動作,那複雜晦澀的表情,心驀的一涼一沉,聽到身後的急呼,麵色一刻冰冷,抬手阻止……
正要狂奔而來的丫鬟與護衛接收到自家郡主那麼明顯的製止之意,最終隻得忍著,看著自家郡主……
一切眼神心緒動作都不過瞬息之間。
然後,人栽馬倒,南宮玉兒生生閉著唇,不讓那聲痛呼溢出嘴角。
嬌豔吃痛的眸光定定的看著南木宸半響,最終,化為一抹貫常的微笑,露出兩顆牙齒,“好痛,太子哥哥太不憐香惜玉。”話落,拍拍衣裳,很是瀟灑的起身,踢了踢馬背,“這馬兒真不中用。”
這馬兒不中用,南木宸看向倒地不起的馬兒,然後眉頭微微皺起,南宮玉兒亦看向地上的馬兒,馬是上好名駒,且還是她從南國帶過來的,自然不可能如此就累倒了,凝眸看了片刻,想到什麼卻並沒有開口。
“下次不要再自作聰明,這不過是人家一個謹告而已。”南木宸俊眸凝起,若有所思。
南宮玉兒看著那馬,聽著南木宸的話,“我做得如此隱避,她怎麼會……”
“我謹告過你,不要自作聰明,來人,給郡主再牽一匹馬。”南木宸語聲如常,可是話裏的生疏自然流露出來。
南宮玉兒渾身一震,刹那間手腳冰涼,七彩幻雲般的臉上神色莫名,而後又是一笑,依舊如初次出現在慕皇宮那樣,天真純然,“走吧。”
“回郡主太子,沒有多餘的馬了。”南宮玉兒的侍女上前一步。
南宮玉兒聞聲轉回頭,因為今夜趕路急迫各人都隻一匹馬,確實無多餘馬來,而最好的馬就是她與南木宸的,她南宮玉兒不可能去騎護位與侍女的馬……因為也……
“現在知道了吧。”南木宸高踞馬首,語氣比夜風更加淡薄,可是卻隱隱透著微許似想到某事某人的霸道與寵溺。
無馬可騎,她可能猜到那晚是南宮玉兒下暗手,可是如何知道南宮玉兒不近生人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