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去的鬧騰,水天德惱了火,轉著對著水李氏就是一頓喝斥:“還不把大夫人請來。”
水天德發了話,就算水李氏有諸多怨恨也無從發泄,隻能不情願的起了身,走到了徐氏的麵前,偽善的說著:“姐姐,您看妹妹這糊塗的,忙的都忘了輩分了,若不是煙兒提醒,可真要鬧笑話了。您趕緊隨妹妹來,坐到老爺邊上。”說著水李氏便想攙扶起徐氏。
水洛煙卻比她快了步,起身走到了徐氏的邊上,扶起了徐氏,道:“娘,煙兒扶您過去。”她穩穩的穩住徐氏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到了水天德旁本該是水李氏的位置,扶著徐氏坐了下來,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句:“娘,別怕,一切有女兒。女兒定會奪回你的嫡母地位。”
接著,眼見水洛煙突然抬了頭,對著一旁的奴才說道:“還不趕緊換雙幹淨的碗筷來,你這是打算讓夫人用別人用過的碗筷嗎?”那突然變冷的聲調,嚇了一旁的奴才好大一跳。他慌忙點著頭,撤下了本給水李氏準備的碗筷,換上了全新的,水洛煙這才滿意的笑著。
水天德的副將眼見這氣氛有些冷,站了起身,舉起手中的大酒碗,對著水天德及一幹將領說著:“將軍,這是末將代表弟兄們敬您的。”話一落下,他便豪氣的喝完了碗中的酒,這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又活絡了起來,水天德也漸漸敞開了肚皮,喝弟兄們喝了個死去活來。
“煙兒……你,這樣不好,娘怕以後會有大麻煩的。”徐氏趁著一片熱鬧勁,連忙緊張的對著水洛煙說著。
在徐氏的印象裏,水洛煙柔弱萬分,何時會變的如此強勢。這得罪了水李氏,今後的日子可不得安寧。這水天德若在府中,可能情況還好些,就是吃點暗虧。若水天德再行出征,水李氏必定發起狠來,讓他們母子三人就這麼消失在將軍府,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誰知,徐氏的低語被一旁的水洛豔聽了去,本就替水李氏鳴不平加之先前和水洛煙的新仇舊恨,她惡狠狠的瞪了徐氏一眼,對著水洛煙說的陰毒:“小賤蹄子就是小賤蹄子,怎麼,仗著爹回來了,就如此囂張,過了今晚,照樣狠狠收拾你們母子三人。讓我娘吃悶虧這筆賬,沒那麼好清,現在怕了就想想怎麼等死吧。”
水洛煙拍了拍徐氏的手,便往這徐氏的碗裏布著菜,全然沒理會水洛豔的挑釁。
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水洛容開了口,說道:“大姐,這爹爹在府中,最不喜見的就是這些。我們還是安靜些吃飯吧。”說完,她也給換了位的水李氏布起了菜,淡淡說著:“娘,吃些菜。”而她著飯桌下的腳,微微的碰了碰水李氏,眸光裏傳遞著“忍”字。
這酒越喝越上了勁,大院裏一派好不熱鬧的景象。將士們紛紛的朝水天德的方向而來,敬酒的敬酒,諂媚的諂媚,說的水天德一臉的得意,這酒一碗接著一碗喝,酒過三巡,這熱鬧勁越發的鬧騰,原本還安坐在各自位置上的人,早就抱起了酒壇,四處遊走著。
“水將軍,末將敬你一杯。”好聽卻有力的男聲響了去來。
龍邵雲也見這一群人鬧完了,水天德可喘息一口時候,才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了上前。他換下了鎧甲,一身月光白的長衫,頭發高高綰起,棱角分明的麵龐搭上剛毅的五官,更稱的他一身穩重。
“賢侄客氣了。龍大將軍生前將你托付給我,我可是欣喜的不得了。誰不知道賢侄小小年紀便和龍將軍出征殺場,以後定是我西夏棟梁之材。這酒,我們一幹為盡。”水天德說完,把酒一飲而盡,用力的拍了拍龍邵雲的肩膀,臉上盡是喜愛之色。
看見龍邵雲走了來,前一秒還一臉凶相的水洛豔立刻變的溫婉可人,臉頰放了紅,水洛煙見狀調侃了聲:“大姐,您這是燒了嗎?臉色怎麼突然這麼紅。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那聲音不大不小,卻可以讓周圍的人聽的真切。
這將軍府內的奴才們多少都知道些水洛豔對龍邵雲的愛慕之意,隻是這妹有情,郎無意,人家龍邵雲正眼都沒瞧過水洛豔一次。這下,被水洛煙這麼調侃後,不少人都掩嘴竊笑了起來,水洛豔的臉上一陣難堪,青白交錯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