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好奇的走了前去,順著水洛煙的眼神看了去。這黑漆漆的天有什麼好看的?今夜甚至連一顆星鬥都沒見著。這茴香是越發的不能理解水洛煙在看些什麼。可這水洛煙仍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偶爾眼珠轉了圈,又停在了某個固定的點上。
“小姐……小姐……”茴香幹脆碰了碰水洛煙,心裏一驚,怪叫著:“天啊,小姐,您不會是中邪了吧。”
“神經。”水洛煙這下倒回的很快,敲了茴香一計,“安靜些,把我要找的東西給嚇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什麼嘛……”茴香嘟囔著嘴,一臉委屈。但也倒安靜的停了下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將軍府的天空中出現了一隻鴿子,朝外飛去,那鴿子的脖頸上分明掛著一個小東西。若水洛煙沒猜錯的話,這鴿子是將軍府內的信鴿。隻是這夜深人靜,是誰把信鴿給放了出去?
茴香看見那隻展翅飛翔的信鴿,一臉恍然大悟,說道:“我的好小姐,您半天就看這隻鴿子嗎?這有什麼好看的。將軍府多的是這樣的信鴿。將軍大人有時候就喜歡拿信鴿來傳些事。”
但這也不是什麼事啊。小姐怎麼就對這事上了心呢?茴香看著水洛煙,更不解了。水洛煙這才從窗邊走回到了屋內,給自己倒了杯水,眉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喝盡杯中的水以後,她才說著:“這些日子,我卻經常看見這信鴿來去將軍府。”
“然後呢?來去將軍府又如何?”茴香疑惑的問著。
“說你笨,你還真笨。你這嘴快什麼時候能長點補腦子。”水洛煙沒好氣的說著茴香,這才解了她的惑:“你想,爹爹一直在塞外,一般是書信往來。就算有急件,也是八百裏加急的快馬,用這鴿子飛回來,估計到路上就被人抓了烤了吃。所以,這鴿子自然隻能在這京城或者遠郊點的地方飛飛。而爹爹剛回京,自是用不到這些。那麼,你說說,這府內會誰用這些鴿子來傳事呢?”
說完,水洛煙一臉帶笑的看著茴香,眉眼裏的狡黠越發的清晰。茴香皺眉想了想,突然一陣怪叫,然後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小聲的說道:“二夫人!”但很快,茴香搖了搖頭,又說著:“不對啊,二夫人要這鴿子幹什麼?”
自然,水天德出兵塞外,這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水李氏在打點,肯定也包括那一籠的信鴿。但這信鴿和二夫人,茴香始終參不透這其中的奧秘。
水洛煙笑了笑,卻沒給茴香解惑,嘴裏吩咐著茴香:“明兒幫我弄一張二夫人的字跡來。”
“啊……”茴香這下更傻了。
水洛煙看了眼茴香,徑自吹滅了油燈,轉身卸去了衣服,掀了被子上了床,打定注意不再理會茴香,閉上眼,準備就寢。茴香扁扁嘴,嘟囔著,但仍舊認命的走出了屋,照著水洛煙的吩咐辦去。
水洛煙看著重新關上的門,一抹玩味浮上臉龐。這夜,真舒坦,值得一夜好眠。這戲,真精彩,值得幾日等待。
現在,正是好眠時。
第二日一早,茴香這辦事也算利落,便給水洛煙送來了水李氏的字跡。水洛煙接過來看了看,又在紙上比劃了幾下,這才拿起一張宣紙,毛筆蘸上濃墨,摹起了水李氏的筆跡。一旁的茴香雖不識字,但那近十成相似的字跡,讓她看的瞠目結舌。這根本就是活脫脫的水李氏親筆書寫,拿出去,誰也不會否認。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假傳二夫人意思嗎?這府裏上下都是二夫人的人,這事一出,肯定有人要詢問二夫人去的。”茴香條件反射的想到水洛煙想摹擬二夫人的字跡,來假傳意思,立刻覺得不妥,不斷的搖著頭,想阻止水洛煙。
水洛煙沒好氣的白了茴香一眼,涼涼的說著:“我說茴香,你家小姐我,在你的眼裏就這麼沒腦子?”
“厄……奴婢不敢這麼想。”茴香瑟了瑟,縮起脖子,小聲的回著,“但奴婢真不明白小姐要做什麼,隻能這麼理解了嘛。”那聲音越到後麵越發的小聲起來。
水洛煙沒急著回茴香的話,仔細的把寫好的那張紙小心的卷好。藏到衣內,站了起身,回眸看了眼茴香,說道:“還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