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霄又習慣性的拿過了一旁的茶杯,但才拿起,便皺了皺眉頭,把茶杯又放了下。
就在這時,水洛煙開口問道:“啟奏皇上,皇上可是對這茶不滿意?”
慕容雲霄有些驚奇的看著水洛煙。隻消這一個動作,她便可看的如此透徹,這有讓慕容雲霄眼裏滿是喜歡。說道:“洛煙可真是冰雪聰明,朕想知道,洛煙是從何處看出端倪?”
水洛煙淡淡一笑,才答著:“回稟皇上,先前民女就見您隻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便皺了眉放到了一旁,而這一次,才拿起,就皺起了眉頭。想來應該是對這茶不滿。”她倒是說的利落。
慕容雲霄一臉的笑意,才想開口說些什麼時,門外的小太監匆匆進了屋,對著高勝低語了幾句,高勝揮揮手,小太監離了去,他才說道:“啟奏皇上,晉王爺求見。”
“他來做什麼?”慕容雲霄聽到慕容修的名號,本來的一臉笑意頓時隱了去,臉上多了些不耐。但顧及水洛煙在此,也倒沒表現的過於明顯。
水洛煙也怔了下,這慕容修若無事從不曾進宮,此番前來……會不會顯得過分巧合?
很快,慕容雲霄才有道:“宣他進來。”
“是。”高勝恭敬的應允後,才高聲的喊道:“宣晉王爺覲見。”那尖銳的聲音拉的老長。
沒一會,慕容修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慕容雲霄麵前。臉上藏起了對待水洛煙時的那種玩世不恭,一臉的恭敬,單膝跪下,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慕容雲霄這臉上一臉的不耐,口氣也不見得和善。
慕容修像是習慣了般,從容不迫的站了起身,但這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肯定自己絕對在他的眼裏看見那熟悉的戲謔。敢情這人是來看戲的?又或者……水洛煙斂下了神色,目不斜視的看向了前方,視線從不曾落在慕容修的身上。
她可把兩人的關係撇的很輕。哼,反正兩人本也沒任何關係。
“晉王爺有何事啟奏?”慕容雲霄對待慕容修時,用的是他的稱謂,而非是父親對孩子的呢稱,這雲泥之別,還真是顯而易見。
慕容修倒不急著回答,看了眼慕容雲霄桌上被掀了蓋子,但卻依舊滿當的茶水,又看了看在地上跪著的水洛煙,及他先前進來前,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突然開口說道:“父皇,這將軍府二小姐,可是個茶道高手,泡出的茶必定入的了父皇的眼。”
“晉王爺謬讚了。”水洛煙突然開了口,也改了平日稱慕容修為四皇子,換上了晉王爺的稱謂,那話語裏卻帶著些淡淡的警告。
這個該死的男人,千萬別一事才平,他又給她起一事,若真如此,也別怪她手下無情。
慕容雲霄聽到慕容修的話,眉眼裏閃過流光,輕咦了聲,道:“晉王爺和洛煙甚熟?怎會連這點小事都知曉?”
水洛煙的餘光又掃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像是在挑釁水洛煙,看的水洛煙有些忐忑,在這時候,慕容修才平靜的開了口。
“啟奏父皇,兒臣隨太子去將軍府時有幸喝到水小姐泡的茶,這才驚天為人。”慕容修說著,但把這事賴到了慕容澈的身上,他也料定,慕容雲霄是絕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專門去求證。
何況,這慕容澈不是都向慕容雲霄要了人,喝個茶應該顯得再正常不過。而一直在旁的水洛煙聽到慕容修這麼說,心才放了下。卻不免的怪他多事。雖水洛煙的眼神沒看向慕容修,卻也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他的挑釁。
仿佛就說著,這隻是小懲戒。你越想低調,我越要讓你高調。水洛煙有些憤恨的小攥了下拳頭,在心裏長舒一口氣,緩和下情緒。
聽到慕容修這麼說,慕容雲霄的臉色恢複了正常,言道:“既是如此,那就洛煙泡茶,這晉王有何事也就跟著說吧。”
一旁的高勝聽到慕容雲霄的話,立刻命人端上了茶具,送上了上好的茶葉,擺在水洛煙的麵前。水洛煙從容不迫的坐在了椅子上,開始仔細的泡起茶,任一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足可以看的出水洛煙對茶道的熟悉,方寸盡握心中。而慕容修在慕容雲霄的示意下,在一旁的凳子上落了座,說著些無關痛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