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煙默不作聲的上了馬,兩人便漸漸的從將軍府送行的一行人的眼裏沒了蹤影。一直到這馬車行徑到城門口,馬的速度就漸漸的慢了下來,馬車停靠在路邊,馬蹄在蹭著地麵,噴著氣。
馬車一停穩,水洛煙掀開簾子,看向了龍邵雲。隻見龍邵雲笑了笑,笑意直達眼底。水洛煙一挑眉,這次倒是利落的下了馬車。車夫看見水洛煙下了車,便解開了馬匹的繩子,把韁繩交到了水洛煙的手上。
“龍將軍,小的先行一步。”車夫恭敬的對著龍邵雲說著。
“有勞了。”龍邵雲微微頷首示意,車夫接過賞銀,指揮著人手,把這車廂給撤了邊,沒一會的功夫,這城門邊,就隻剩下龍邵雲和水洛煙兩人。
“我想,洛煙也許會更喜歡騎馬,而非坐車。”龍邵雲淡淡的對著一旁的水洛煙解釋著。
水洛煙這下是真笑了,笑的燦爛,說道:“知我者非龍將軍莫屬。那馬車坐的我渾身不自在,還不如好好的在馬上馳騁更來的痛快。”水洛煙說的爽快也豪邁。
龍邵雲笑了起來,水洛煙一蹬腳踏,飛身上了馬。纖細的手握著韁繩,傾城的麵龐微微靠近馬匹,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撫摸著馬澎湃的鬃毛,櫻唇在馬兒邊不知道嘀咕些什麼,馬兒竟然也從有些不適應的狂躁,開始慢慢的安靜下來,溫順了許多。
這樣的一幕,看的龍邵雲有些挪不開眼,輕輕道:“它的名字叫追風。”
“追風!?”水洛煙楞了下,不免的想到了在水家大宅的馬場裏屬於自己的那匹馬,也叫追風。有些回憶,有些淡淡的哀傷,水洛煙撫摸著追風的動作更為的輕柔。追風似乎也感覺到了水洛煙的情感,主動的蹭著她,似討好,又似撒嬌。
龍邵雲疑惑的看了眼水洛煙,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想到故友罷了。龍將軍,走吧。”說完,水洛煙一揚馬鞭,追風向前奔馳,沒一會的功夫,便出了城門,漸漸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龍邵雲回過神,也揚起馬鞭,飛快的追了上去。城門外,隻留下片片卷起的黃土,和漸漸遠去的馬蹄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暗處走出,涼薄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那笑意看似和煦,卻冷到心底,不免的讓他身後的隨從打了一個冷顫。
“小七,你說,這不乖的人,該怎麼懲罰呢?”慕容修隨口問著身邊的小七。
小七一抹額頭的冷汗,心裏默默的替水洛煙祈禱著,好半天才答著:“王爺,屬下想,這洛煙小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小七這話才說完,他似乎看見了慕容修臉上的笑意更甚。額頭上的冷汗又多了起來。外人眼裏的慕容修或者是軟弱無能,空有皮囊的草包飯袋。但是,打七歲起,就一直跟在當時還是四皇子的慕容修身邊,一點點的成為他的心腹,小七敢拿項上的人頭當保,慕容修絕對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這水洛煙可是慕容修要的人,哪能讓龍邵雲討了便宜。小七發現自己應該也替龍邵雲提著點心,這王爺笑的燦爛,則代表有人要倒黴了。
慕容修看了眼小七,臉上的似笑非笑更濃了。小七立刻明白了慕容修的意思,長哨一吹,一匹上好的寶馬疾馳而來,穩穩的停在慕容修的麵前,慕容修一躍,便上了馬,馬鞭揚起,疾馳而去。
“王……王爺……”這下,小七的臉苦了起來。
這慕容修又沒了影子,王府裏那些個如狼似虎的主子們,各個不是省油的燈,這下非要剝下他一層皮,來拷問慕容修的去處。小七隻要想起那些個主子們,頭皮就發麻,恨不得自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不問世事。
顯然不成。
慕容修用深厚的內力傳來話,回蕩在小七的耳邊:“府內若沒打點好,回來小心本王修理你。”
小七苦著臉,再看向前方,哪裏還有慕容修的身影。一個認命,又是一聲口哨,喚來另外一匹好馬,朝晉王府的方向飛馳而去。心裏卻對慕容修頗有意見的腹誹著。他還真情願和慕容修在外,也不要堂堂的一個大內高手卻委屈在王府之中,和那些各路人馬送來心懷鬼胎的女人們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