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穀主,這方子可有問題?”徐氏先急急的開了口。
百裏行雲看著水洛煙,擺明了就是你自己解釋。也間接肯定了水洛煙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水洛煙卻不緊不慢的看向了百裏行雲,那眉眼裏包含威脅,頗有一副你戳我老底,我讓你當眾難堪的架勢。兩人的目光膠著了會,百裏行雲倒是先泄了氣,一臉的陰鬱。
媽的。這個水洛煙的架勢怎麼那麼像慕容修那妖孽。
水洛煙滿意的收回了眸光,聽著百裏行雲對徐氏細細道來:“他根本就是沒病。就是身子弱了點。死不了,也活的不痛快就是。但這本就是可以調理好和正常人無異。但,打小被人下了慢性毒藥,五髒六腑盡腐,又靠一些滋補的湯藥來續命,死隻是早晚的,現在苟且偷生罷了。”
百裏行雲隱去了水子羈中的是什麼毒,反正在場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沒必要再來把徐氏那弱不禁風的身子也嚇昏過去。但他這話就已經夠讓徐氏心驚肉跳。這被下藥,徐氏再不問事事的人,也會明了是誰下的毒手。
隻聽到徐氏急急的問道:“請問,子羈的病還有藥可醫嗎?”
徐氏這麼問起時,一屋子人的視線全落在百裏行雲的身上。就連那病入膏肓,動彈不得的水子羈,也興起了希望之光。水洛煙看著水子羈,這眉頭又皺緊了幾分。一月多不見,水子羈的病症不見得好,又似乎更差了些。
她突然看向了一旁的小卓子,打斷了百裏行雲正要說出口的話,冷聲問道:“我先前不是交代你,要盡量多帶少爺出去走走,見陽光,為何這身子沒見好起?那二夫人叫人送來的藥,我不是讓你別再給少爺喝嗎?”
小卓子被水洛煙這麼一說,嚇的直打哆嗦,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倒是水子羈虛弱的開口替小卓子開脫著:“姐姐,你別怪小卓子,他真的照你的吩咐做了。但是二娘事後派人來過,看見小卓子這麼做,楞是把他一頓好打,就專程換了個人,盯著我喝下藥,這屋子除了那漆黑的簾子沒在遮上,又恢複成了原樣。”
“真是讓她死便宜了。”水洛煙難得在徐氏麵前沒了分寸,咒罵了句。
所幸的是,徐氏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百裏行雲吸引走了,並沒太在意水洛煙咒罵了什麼。她更在意的是,水子羈的病是否有藥可醫。
“水小姐牢騷完了?輪本少爺說了吧?”百裏行雲沒好氣的看著這個屢次和他作對,就連說話都要被她打斷的水洛煙,開口道。
“請便。”水洛煙回的很快。
“哼。”又是一聲冷哼,百裏行雲才開口對著徐氏說道:“有本少爺親自出馬,這病自然可以痊愈,隻是需要些時間,過程複雜些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徐氏聽到百裏行雲的話,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不斷的誦著經,感謝老天開眼,佛祖保佑。
可這徐氏的高興勁還沒過去,百裏行雲又接著說道:“這水少爺在將軍府是好不了的。第一,本少爺沒那閑功夫窮耗在這破地方。第二,這破地方缺少藥材。所以,若想要他好,那他勢必要和本少爺回逍遙穀。最少三年。”
徐氏楞了住,好半天沒回過神。這水李氏死了,她好不容易可以不用顧忌別的,母子三人團聚,可人都才見著,又要分離。徐氏的心裏,怎麼說都有些接受不住。水洛煙顯得也有些奇怪。這百裏行雲的話本就是漏洞百出。就說這藥材,將軍府沒有,這宮內難道還缺少珍稀藥材嗎?他百裏行雲沒時間耗在將軍府,這府裏也多的是奴才。就算需要施針,別的不說,至少還有她水洛煙。
水洛煙斂下了神色,僅用餘光淡淡的看向了百裏行雲,一臉的質疑。誰知,百裏行雲回了水洛煙一個麵部扭曲的神情,那眼神裏分明說著,你以為老子樂意啊?
莫非有貓膩?水洛煙收回了餘光,也沒去戳穿百裏行雲那話裏的小九九。想著百裏行雲剛才那張過分扭曲的表情,突然悶笑一聲,心裏腹誹著,難道這妖孽這張桃花般的臉,是肉毒杆菌打多了?現在有些變了型?
水洛煙這笑,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本有些嚴肅的氣氛中。徐氏皺了皺眉,問道:“煙兒!你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