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煙挑挑眉,沒再多問什麼。能進這王府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隻是礙於場合不對,薄荷也不適宜多加解釋什麼。
姬蓮娜和完顏紫比起來,雖都得寵,卻顯得比完顏紫謙遜有禮的多,微微福了福身子,對著水洛煙說道:“妹妹姬蓮娜給姐姐請安。昨日姐姐才嫁到晉王府,妹妹就想著不去叨嘮姐姐,今日到這時才來,姐姐莫怪妹妹不懂禮數。”隻是,這說出口的聲音,少了幾分誠意,多了些淡漠。
水洛煙突然有些明白,這個姬蓮娜為什麼能在完顏紫那麼強勢的作風之下,仍然可以在晉王府內有地位,就足可以證明,姬蓮娜的水平再此。
有時候,會叫的狗不會咬,真正會咬的狗,不會叫。水洛煙突然笑了笑,這比喻好像有些不厚道,但很快,她看向姬蓮娜時,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淡淡的說道:“謝謝妹妹的好意,本宮今天還有些急事,就不能陪妹妹多嘮家常了,等改日,本宮再陪妹妹,可以嗎?”
相對的,對於姬蓮娜的好態度,雖不冷不熱,至少,水洛煙不會對這樣的人口出惡言,怎麼的,也會留的麵上的三分情麵。
姬蓮娜也不多言,帶著笑,那笑意不達眼角,顯得有些敷衍的說道:“妹妹恭送姐姐。”
水洛煙點點頭,便再度提步離去,薄荷緊緊的跟著水洛煙。而姬蓮娜看著水洛煙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顯得有些詭異。很快,她離開了長廊,回了自己位於東頭的院落。
一直到姬蓮娜走遠了些,薄荷這才對著水洛煙說道:“這個姬蓮娜來王府的時間比側妃還長。是當年王爺陪皇上去西域,還有別的一些皇子同去,而姬蓮娜本是西域王送給皇上的舞姬,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皇上就轉手賜予了王爺,她就進了晉王府,成了王爺的侍妾。”
薄荷說著,水洛煙也安靜的聽著。
隻聽薄荷又道:“這姬蓮娜也不知是什麼手段,也許是皇上的臉麵,王爺對她也算客氣。在側妃沒嫁到府中的時候,姬蓮娜一直管著王府的財務。似乎王爺也很放心。至少這錢財在姬蓮娜的手上時,總是有盈餘的。側妃入了府,這關係就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很多私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但總之,側妃似乎也有些忌憚姬蓮娜,至於這中間發生什麼?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薄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的和水洛煙說了些。水洛煙點點頭,腦海裏消化著薄荷帶給自己的訊息。眉眼微挑時,那眸光裏卻帶著一絲深意。這晉王府真是有意思,各個都是深藏不漏的人。那這姬蓮娜又是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西域王進貢給慕容雲霄的舞姬?
是為了監視慕容修是否真的沒有帝王之心嗎?還是姬蓮娜本身含有目的。
突然,水洛煙輕笑出聲,她發現,自己真的是小說看多了,當處在這樣的環境時,把這一切可能發生的,都很好的代入了自己的思維。
但,總歸不錯,防患於未然。
“娘娘,您笑什麼?”薄荷有些疑惑的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看著走在一旁的薄荷,隨口問著:“薄荷在晉王府多少年了?這樣的環境下,你怕嗎?”
薄荷楞了下,一會才答道:“薄荷不怕。薄荷自小就在晉王府,和嬤嬤生活在一起。嬤嬤說,多做少說,見誰都謙卑幾分,才是保全姓名的上策。何況奴婢不是什麼有背景有來頭的人,小心些,總是安全的。”
“說的真好。你就比茴香虛長些歲數,卻比茴香看的透徹的多。”水洛煙的眸光裏帶了幾分的讚賞,“但現在薄荷跟了本宮,可知未來也許會有殺身之禍呢?”
這不是水洛煙在嚇唬人,隻是實事求是的對喝薄荷說著自己猜想的一切可能。就連將軍府那樣的地方,茴香都能被陷害,更何況,自己也陌生的晉王府。若求得她的平安,要犧牲他人的話,水洛煙是絕不能做這等事情,尤其還是真心待自己的人。
聽著水洛煙這麼說,薄荷這一次回的很快,道:“娘娘,嬤嬤說,娘娘是個聰明之人。何況您是王爺親選的王妃,奴婢跟著您,就算是下刀山,下油鍋,奴婢也是願意的!因為奴婢相信,真有危險的時候,娘娘定不會丟下奴婢不管。”薄荷的話裏帶著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