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漠何其之大,刻意藏人的時,你若想找,顯得困難重重。慕容言冷靜下來,在腦海裏盤算著各種可能的地方。既然東宮的人帶走了水洛煙想把慕容修給引出去,那是斷然不可能回寨子裏。寨子附近都是萬萬不可能的地方。而塞北大片的草原,一覽無遺,根本藏不了任何人。
這樣盤算下,若藏身,那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地方,但這些地方距離都甚遠,一旦走錯,那時間上就會錯過許多。而慕容澈的主要目標是慕容修的話,那麼,必定還埋了層層伏兵,慕容修的修為再高,又豈能和這些大內高手同時打鬥呢!
越想著,慕容言越發的煩躁起。
“睿王爺。”突然,一聲悅耳的女聲傳入了慕容言的耳裏,慕容言猛的回過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有半天沒說出話。
“淺兒,你……”慕容言的話變的幾分斷斷續續。
夏淺兒看著慕容言,那眼裏帶著幾分複雜,但並沒多說什麼。很快,夏淺兒轉過身,吹了一個長哨,沒一會,一個嬌媚的女子便出現在林子之中。
“你是將軍府的三夫人?”慕容言楞了會,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這柳名伶詐死一事,他是知曉的。但是柳名伶的身份卻從不曾有人多問過。柳名伶嫁到將軍府那年,卻正是慕容言被關之年。所以兩人並不相識,也僅僅見過一次而已。而此刻,柳名伶卻出現在塞北,而和夏淺兒看起來本就是熟識的身份。慕容言一直皺著眉,卻始終找不到關鍵所在。
隻聽到夏淺兒對著柳名伶喚道:“伶姨。”
柳名伶對著夏淺兒點了點頭,眼神極其的溫柔,這才走到了慕容言的麵前,皺了皺眉,問道:“睿王爺這可是受了傷?”說著,她半蹲下了身子,倒也利落的直接撕去了那沾染血色的衣物,看了起來,又道,“有毒。”
慕容言揮了揮手,道:“無妨。”說著,便站了起來,準備繼續尋那些黑衣人的足跡而去。
“睿王爺。”柳名伶叫住了慕容言,“那些黑衣人所去的方向應該是西北方向,那裏有一座無人的寨子,可以落腳。我能幫您的也就這些了。今日我隻是來此尋夏淺兒,您和淺兒,終究不合適。”
慕容言聽著柳名伶的話,欲言又止。夏淺兒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停了下。柳名伶繼續接著道:“見到洛煙,幫我問聲好。當時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一聲謝謝。”
“好。”慕容言答的是柳名伶說的問好的這個事情,對於夏淺兒的問題,卻保持的緘默。
“淺兒,我們該走了,別讓太師傅等急了。”柳名伶不再看著慕容言,徑自對著夏淺兒道。
“是,伶姨。”說完,夏淺兒也不再看向慕容言,匆匆的隨著柳名伶而去。
沒一會,兩人就如同來時的那般,消失在樹林裏。慕容言的手橫在半空中,最後頹然的放下。忍下了傷痛,提氣朝著西北方向追去。才順著西北方出了這個院子,就看見了慕容修留下的記號,這下,他更加肯定水洛煙定是如柳名伶所說的,就在那無人的寨子之中。
至於,夏淺兒……慕容言的眉眼斂下,閃過一絲深思,再抬眼時,又恢複了昔日的清明。
有些事,不是不做,隻是時候未到。
風吹起樹林,沙沙作響,帶著幾分詭異和暗湧的危機,湊近之時,卻顯而易見的聞見陣陣血腥之氣。
水洛煙醒來的時候,發現被人捆綁手腳,周圍的環境更是陌生的可以。她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並不驚慌失措,冷靜的看著周遭的環境,尋著出逃的辦法。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看著這無人的寨子之中,角落之地,似乎有殘留下的瓦楞片,想著捆綁在自己手上的繩子,她靠著臀部的力量,朝著那瓦楞片的位置挪去。
此刻,水洛煙顧不上疼痛,上次移動著草繩,用力的在瓦楞片鋒利的棱角之上蹭著,企圖磨斷那繩子,再來想如何出逃。
在力的作用下,那繩子越來越細,眼見著就要成功的那一刻,寨子的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水洛煙在心裏暗自咒罵了一番,若無其事的閉上了眼,繼續裝昏迷在原地,但那瓦楞片,她卻小心的藏到了袖口之中,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