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家喜歡的,水洛煙一概不喜歡。那在今日以前吧,水洛煙偶爾還在商鋪中走動。今日,全然都是無目的的遊走,那眼神似乎都不落在一個點,總顯得心事重重。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天色都顯得暗沉,水洛煙卻絲毫沒有回府的跡象。
水洛煙看了眼小七,小七眼裏的擔心她又豈會不知,這才淡淡的答了句:“回府吧。”
“是。”小七臉上顯然鬆了一口氣。
水洛煙轉回身,朝著原路返回,看了眼周圍的景致,倒也有幾分驚訝,沒想到這一來一去,她倒是真的走的有些遠,都繞過了京城最繁華的的地段,走到有些偏遠的地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跡,水洛煙沉穩的朝回走去。
“這位夫人,請留步。”突然,水洛煙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男聲,阻止了水洛煙的步伐。
小七立刻警覺了起來,手按在劍柄處,小聲的對著水洛煙說道:“娘娘,小心。”
水洛煙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這才看向了來人。男子一張俊朗豐逸的臉,剛毅的線條,棱角分明,但內斂的氣息,水洛煙卻知他也定是個習武之人。水洛煙挑了挑眉,淡漠的說道:“敢問兄台是何人?”
男子也不造作,眼神直落落的落在水洛煙的手腕之上,水洛煙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去,這下,方才大吃一驚。這本一直戴在高處的鐲子,不知何時滑落到了手腕口,若隱若現在衣袖之中,若是有心之人,一眼便能看出。
小七自然也發現,那本就放在劍柄上的手,微微的抽了幾分,劍已經出鞘,隨時便可指向男子的喉間,殺之而後快。
“在下隻是對夫人手上的鐲子好奇了幾分,在下是古董商人。這鐲子一看便是奇珍異寶,所以才停留了幾分,若有冒犯,還望夫人多多恕罪。”男子顯得謙卑有禮。
水洛煙眉色微斂,那本露在外的鐲子又在悄然間被她重新收回到了衣袖裏。這時,她才看向了男子,道:“敢問這位兄台大名?”
“不足掛齒。”男子擺明了不願意告知水洛煙。
小七的劍卻已經出了鞘,指著男子的脖間道:“我家夫人問你話,你竟敢不答?”
男子顯然被小七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卻是是在下隻是平凡的商戶,不足掛齒。若夫人執意要知,在下全然可以告知。”說著,他看向了水洛煙,才道:“在下姓李,名晟,江南人士。目前在京城經商。”李晟說的飛快,就怕小七的劍不長眼睛,直接射穿了自己的脖間。
“小七,不得無禮。”水洛煙聽到李晟的名字後,才淡淡開口道。小七這才收回了劍,但眼裏的戒備卻分毫不曾減少。
這時,水洛煙走向前一步,又靠近了李晟分毫,道:“請問是哪家商鋪?”
“晟字號珠寶鋪。”李晟也答的飛快。
水洛煙的眉眼微抬,眼裏有一絲驚訝。自己的商鋪曾經和晟字號商談過收購的事情。晟字號是京城中不算最大,但是卻是最精致的古玩珍寶的店鋪。名聲在外,經常閉門謝客,隻為特殊的客人服務。那理念頗像現代社會的一對一服務。加之本身的商品件件拿的出手,這等著上門的顧客絡繹不絕,大部分還是以商賈貴婦,朝中重臣的家室為主。卻是又一線索的來源之地,這才讓水洛煙起了想法。
但說來也怪,無論水洛煙下麵的人提出多大的好處,晟字號的當家似乎都不為所動。久了,水洛煙自也在這事上周旋。晟字號這個譜子,也算是京城的一道奇葩,最特別的存在於京城這個競爭激烈的環境之中。
今日,偶遇的這個李晟,竟然就是晟字號的當家。這才讓水洛煙吃驚了幾分。而李晟竟然能一眼的看出這鐲子的優劣,不免的又讓水洛煙心裏打了鼓。梅妃的鐲子不算奇珍異寶,當然,這要撇去鐲子下的秘密而言。就鐲子本身的話,隻能算一個價值連城的珠寶而已。在水洛煙看來,一切能估價的東西,都不算無價。
突然,水洛煙靈光一閃,看向了李晟。那斂下的眉眼裏有著一抹深思。難道……難道這個李晟知曉些這個鐲子的秘密?又或者又別的原因不足以對外人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