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水洛煙一個衝動,真就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水洛煙的性質執拗,就好比之前提慕容修逼毒一般,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但是,小七不認為慕容修會這般的好商量。就連在那般緊要的關頭,慕容修都不曾想到自己的安危,反而是叫著小七帶水洛煙離開皇宮。
唉……小七不免的在心裏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嗬嗬……”聽著小七這麼說,水洛煙笑的又幾分無奈,那本該是傾城的笑裏,卻暈染了濃重的色彩,哀傷而無奈。
她看向了小七,本清亮的眼眸變得渾濁,那聲音也有些飄渺,道:“小七,你以為本宮想這樣嗎?現在,很多麻煩你不去招惹它,它都會主動招惹上你。”
“四嫂……你這話為何意?”慕容言皺著眉頭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疲憊的扯了一抹笑。卻不曾解釋這些。
慕容澈要自己的人,從頭到尾沒改變過。就連剛才,在東門時候,她拿出聖旨帶著慕容修等人從容離去。但她卻總可以感受到慕容修那強烈而炙熱的眸光,那種勢在必得的決心,無法讓人忽視。
“四嫂可是當心二哥對……”慕容言的話沒說完,但他從水洛煙的眼神裏已經得到了肯定。
這屋內,頓時陷入了沉默。就在這時候,慕斐耘開口道:“若你們要離開京城,到可以到塞北,我們再從長計議。”
“謝謝。”水洛煙對著慕斐點點頭,致謝著。
慕斐耘微微頷首,便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東樓的門被打了開,百裏行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的麵色在凝重裏透著一絲放鬆。來不及開口的時候,水洛煙已經急忙迎了上去,急急問道:“情況如何?”
百裏行雲也不曾隱瞞,快速答道:“情況不是很好。這一次倒隻是單純的毒。你先前幫他逼毒及時,加上我後麵的逼毒,基本毒不會傷及他的五髒六腑。但是,我倒真的不曾想到,姬蓮紗的這個蠱會如此厲害,甚至在蠱毒已解後還會出現這些情況。他會敗下陣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內力盡失,這個階段,也是真正的恢複階段。卻不曾想到,又發生了這般的事情。現在想恢複,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內,絕對不能再受任何的傷,不然就算是我,就算有護心丸,也無力挽回了。”
很難得的,百裏行雲正經的說了一段話,一刻也不曾停歇。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眉頭都不免的皺在了一起。這時候,在裏屋幫忙的十一跑了出來,看著水洛煙道:“晉王妃,晉王爺找您。”
水洛煙一刻也不曾停留,立刻朝屋內走去,走到床榻邊,慕容修蒼白著一張臉,那剛包裹好的傷口的紗布上,還微微滲著一絲的血跡。水洛煙甚至不用掀開那錦被,都知,那錦被之下的身軀,定都是傷痕。
思及此,那泛了酸的鼻頭,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了搖溢出眼簾的淚水,看著慕容修,道:“王爺,好好休息。臣妾在這。”
慕容修笑的疲憊而勉強,輕握住了水洛煙的手,道:“煙兒,是本王連累了你。”
這話一出,水洛煙猛的站起了身,那本還抑製在眼簾的淚水頓時傾斜而出,微微抽泣的肩膀,不小心泄露了此刻的情緒。但很快,水洛煙擦幹了淚水,收起情緒,走到慕容修的邊上,重新在床榻上坐了下來。
“王爺想多了。”水洛煙安撫著慕容修,“王爺,別說話,聽臣妾把話說完,可好?”
慕容修雖顯疲憊,但仍舊有神的眸光看著水洛煙,淡淡的應了聲:“好。”
水洛煙這才說了起來,道:“王爺,你我夫妻,本就不存在你連累我這一說。臣妾很早就說過,就算全世界背棄王爺,臣妾也定會站在王爺的身後背棄全世界,不離不棄。現在,王爺什麼也不要想,最重要的是要養傷。”
說著,水洛煙仔仔細細的看著慕容修,才又繼續道:“這世界上,生存的方式千萬種,不一定隻有坐在最高位才是最好的。而王爺不也和臣妾說過,若不成功的話,那就帶著臣妾浪跡天涯,功名利祿拋之腦後嗎?”
慕容修笑了笑,牽著水洛煙的說,淡淡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