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淼細細的看著慕容修,許久,開口道:“晉王爺奪嫡失敗時,我等都覺得惋惜!可惜,我等勢單力薄,是在無能為力。”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慕容修但笑不語,水洛煙一揚眉,眼裏也有著笑意,而看向一旁的龍邵雲時,龍邵雲的眸光又顯得複雜的多。龍邵雲是真的不曾想過湯淼在心中,對慕容修的評價會這麼高。
這時,湯淼也看出了龍邵雲的疑惑,替他解了惑。龍邵雲了然的點點頭。
湯淼又繼續道:“我這就修書給何大人和程大人。他們很早就起了告老還鄉的想法,與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免得和我一般,差點丟了性命。”
“好。”慕容修應了聲。
水洛煙接了口,道:“湯大人,今日起,就留在山莊內。這留在軍營也是諸多不便。怕是不免連累了龍將軍。”
“好,隻是有勞晉王爺,晉王妃了。”湯淼沒有拒絕。
“那是湯大人不嫌棄。”水洛煙笑了笑,接著便轉身吩咐奴才準備廂房,好讓湯淼休息。
幾人又聊了一陣,突然,湯淼看向了慕容修,道:“不知王爺可有什麼打算?”
慕容修看著湯淼,也不隱瞞,道:“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老夫相信王爺的謀略。也相信王爺的為人。老夫可否再問一件事情。”湯淼炯炯有神的眸光看向了慕容修。
“湯大人請問!”慕容修擺手示意著。
“先皇駕崩前,私下傳喚了晉王爺。老夫想知,先皇當時和晉王爺說了些什麼?”湯淼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那眸光始終不曾離開慕容修的視線分毫,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而水洛煙和龍邵雲,被湯淼這麼一說,也看向了慕容修。
對於水洛煙而言,那一日,慕容雲霄和慕容修說了什麼,她並不曾仔細問,慕容修似乎也不曾多提什麼。而對於龍邵雲而言,聽到湯淼的問題時,他的眸光裏閃過了一絲複雜,也變得凝重了許多。
慕容修沒逃避眾人的視線,環視了眾人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湯淼的身上,淡淡的開口道:“先皇和我私聊,說的是,梅妃若生下皇子,定立為太子。而今日,修兒如此,朕也是要付很大的責任。若可以,朕要這片大好的江山交給修兒治理,定能繁榮昌盛。”
他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晰,湯淼和龍邵雲的眼裏出現了震驚。而水洛煙的眼裏閃過的驚訝卻很快消失不見,看了眼慕容修,卻沒多說什麼。
慕容修的話,在水洛煙聽來,半真半假。但她也明白了慕容修所言是為何。慕容修所說的這話,慕容雲霄也對水洛煙說過,但水洛煙知道,慕容雲霄定不可能把江山交給慕容修,一個十幾年來,平庸無奇的晉王爺,有的隻是臨時前,對梅妃的那份愧疚,對慕容修的愧疚而已。
是這樣的愧疚,才讓慕容雲霄在死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這從不曾關心過的孩子。說下了這般的話。
而後半句,水洛煙也明白,這是慕容修自己加上去的話。這就是慕容澈進入禦龍殿,裏麵發生了什麼,除了高勝誰也不知一個道理。而高勝已經死亡,這就更加死無對證。這麼一來,慕容修這麼說,隻會讓湯淼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最大程度的動搖了龍邵雲的決心,讓龍邵雲知道,他跟錯了主子。
“此話當真?”湯淼震驚的問著慕容修。
“現今這局麵,我需要說假話嗎?”慕容修從容的應對著湯淼。
龍邵雲也有幾分震驚,道:“若先皇這麼說,為何當日晉王爺不曾開口表明先皇的態度?”
慕容修一點也不曾被龍邵雲的問題給激道,冷靜的答道:“龍將軍,先皇喚我進去時,誰能想到,會這麼快就駕崩,當時,先皇和我交談時,精神還是不錯的。禦醫也沒有束手無策。而,皇上是在先皇駕崩前最後一刻進去的,還是強行進入,這先皇和他說了什麼?又誰能知道呢?唯一知情的高勝已駕崩,這不是死無對證?”
說著,慕容修聽了聽,又道:“皇上立刻就下令閉宮七日。任何人不得進出,我又何德何能能進入宮內?若可以的話,我又何須謀反呢?第一日我便會進宮。何須等到第二日,又生了那麼多的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