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著慕容澈一副氣定神閑的架勢,張婉瑩不免也有些錯愕。是她多心了嗎?張婉瑩的眸光和慕容澈對上,慕容澈卻回了張婉瑩一抹冷淡的笑意,而後直落落的看著張婉瑩,開口說道。
“若母後的擔心如朕所猜測的這般,那母後大可放心。朕坐上這個龍椅,又豈能真的退讓分毫?”慕容澈說的冷酷無情。
張婉瑩就這麼看著慕容澈,最後搖搖頭,轉身朝著禦龍殿外走去,一旁的老嬤嬤也連忙跟了上去。而張婉瑩經過水洛容的身邊時候,她看了水洛容許久,那顯得蒼老卻仍然銳利的眼神,看的水洛容心驚膽戰了許久。
“皇後。哀家真心希望你是個賢良淑德的皇後,能替皇上管好這後宮,平天下,需穩後院。而不希望皇後的心眼容不下任何人。這對皇上無益,對皇後的也無益。對著西夏的江山更無益。”張婉瑩沉著聲調對水洛容說道。
她對水洛容的不滿是一點點積累下來的。先前的姬蓮紗,水洛容讓她小產就算了。反正姬蓮紗也就是一個侍妾,這些後宮之事,張婉瑩豈會不知道。但是,皇貴妃羅霓裳,張婉瑩看得出慕容澈對她的小心翼翼,可是,竟然在胎兒都七個多月的時候,水洛容下了狠手,這讓張婉瑩無法接受,也無法原諒水洛容。
而張婉瑩事後也多方打聽了水洛容在將軍府的情況,讓張婉瑩無法把將軍府內那個溫柔善良的三小姐和眼前這個陰毒的水洛容重疊到一起。水洛容則不吭聲,就這麼沉默的站在原地。張婉瑩最後歎息一聲,從禦龍殿退了出去。
她走到禦龍殿外,看著那不斷嘈雜的聲音由遠而近,她知道,那是慕容修的大軍。終究,慕容修還是回來了。那蒼老的眸光,落在東門的位置,再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禦龍殿,又是一聲歎息,張婉瑩才在老嬤嬤的攙扶之下,回了鳳鸞宮。
“娘娘,皇上既有把握,您……”老嬤嬤開口對著張婉瑩說道,但那話說了一半,就吞了回去,顯得沉默的多。
張婉瑩卻開口道:“就像哀家最終仍然不可能棄皇上於不顧一樣,哀家也不可能棄言兒於不顧。”她隻這麼淡淡的對著老嬤嬤說道。
老嬤嬤沉默了,一言不發的陪著張婉瑩朝鳳鸞宮的方向而去。經過未明宮的時候,未明宮宮門前仍然有著禁衛軍把守,絲毫不見未明宮內有任何人進出。張婉瑩遲疑了下停住了腳步。
“參見太後娘娘。”守在未明宮宮前的禁衛軍看見張婉瑩,連忙請安道。
張婉瑩揮揮手,示意禁衛軍起身,道:“為何未明宮戒備如此森嚴!”
“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下令如此,具體的奴才們不知。”禁衛軍不曾透露什麼,但對張婉瑩的話語裏,仍不乏恭敬之意。
張婉瑩頓了下,才想朝未明宮內走去,但很快被禁衛軍攔了下來。張婉瑩最後也不曾多說什麼,就和老嬤嬤重新的朝著鳳鸞宮的方向而去。而走一段路以後,老嬤嬤眼見四下無人,才開口道:“娘娘,據說是貴妃娘娘和以前的情人有染,而這個男人又是晉王爺的下屬,所以,皇上把貴妃娘娘軟禁在未明宮內。”
老嬤嬤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張婉瑩。張婉瑩沉思了下,並沒多說什麼。快走到鳳鸞宮的時候,張婉瑩卻突然停下腳步,道:“去東門!”
“娘娘……這萬萬不可啊!”老嬤嬤一聽到張婉瑩的話,給嚇得魂都沒了,連忙開口阻止道。
但張婉瑩已經從容的改變了方向,朝著東門的方向而去。老嬤嬤歎氣著,連忙追了上去,緊緊的跟在張婉瑩的身後。
而此刻的未明宮內,卻顯得一片死寂,似乎,這宮廷內的風雲色變,和未明宮的任何一個人也沾染不上關係。羅霓裳一人獨自在未明宮的院落前站著,看著已經一片漆黑的天色。未明宮的宮燈依然點著。
“娘娘,夜已深,回屋吧。”小德子走上前,對著羅霓裳說道。
羅霓裳不為所動,看著小德子,許久才道:“周寅今日也會來,是嗎?”
小德子沉默了下,道:“是的,娘娘。周寅今天打前陣。”最後,小德子還是實話實說,又道:“娘娘,這些與您並無任何關係。”這話裏,也帶了一絲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