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有人主動開口叫著慕容言。
慕容言看著眾人,而後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最後,他歎了一口氣,走了上去,才想敲門時,禦龍殿的門已經打了開。慕容修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大臣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下跪,道“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哥?”慕容言開口叫了聲,等著慕容修接下來的吩咐。
慕容修一直沉著一張臉,道:“按照朕的吩咐做。安葬娘娘。”
“是。”慕容言應了聲。
周圍的人,在慕容言的示意之下,已經走進禦龍殿,抬出了安放水洛煙的冰棺,冰棺內的水洛煙,容顏依舊,看不出任何變化,安靜的躺於此。一切入葬的規格都按照慕容家最高的規格進行,而水洛煙葬的地方,則是慕容修將來百年後的陵墓,與慕容修共葬一室。
這在西夏的曆史上從不曾有過,水洛煙是第一人,就算是古今的曆史上,也是少之又少。水洛煙在西夏的地位,在慕容修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隊伍一路朝著皇陵而去,京城上下百姓已經自發的前來送水洛煙,長跪於地,誰也不曾起身。一直到隊伍走遠,他們仍然如此。
而水洛煙的生母徐氏已經哭的暈了過去,在宮內並不曾離開。水子羈也已經護在徐氏的身邊,就怕再出什麼意外。姚嬤嬤和薄荷泣不成聲,就連嫁出去的茴香,聽到這般的消息,也從京郊趕來,看著那入葬的隊伍,就這麼直落落的昏在了趙晟的懷中。
玲瓏似乎感知到水洛煙離去,這幾日來一直哭聲不斷,從不曾停止過。哭了睡,那睡夢之中,還不斷的抽泣著。而禦風雖然不似玲瓏這般哭鬧,但也顯得沉默的多。本這樣的入葬儀式,禦風和玲瓏這般小的孩子是不允許跟去,以免沾染一些鬼氣。
但慕容修卻帶著他們前去,姚嬤嬤和薄荷緊緊的護著兩人。所有的入葬儀式完成後,慕容修久久的在陵墓之中不曾離去,就這麼看著水洛煙許久,一直到天色漸暗,他才緩緩的走出陵墓。要禦風和玲瓏跪在水洛煙的墓前,給自己的親娘,磕頭。
一眾的大臣,誰也不敢起身,更不敢離開。
“回去吧。不要擾了煙兒的寧靜。煙兒不喜吵鬧的地方。”慕容修終於淡淡的開口說道。
他的麵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眾大臣麵麵相覷後,才緩緩的起身。隻聽慕容修又道:“明日恢複早朝。今日,朕要獨自一人在晉王府。誰也不準跟來。違者,殺無赦。”
“臣等遵旨!”群臣恭敬的應允道。
皇陵隨著人群的散去,又一次的恢複了安靜。一直到隊伍漸漸走遠,在暗處的天機道人和柳名伶才走了出來,天機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柳名伶顯得有些心有不甘,她看著天機道人,欲言又止。
最後,柳名伶把心中的話,再一次的問出口,道:“師祖,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若沒有辦法的話,您怎麼會隨徒兒一起下山呢?你從不曾管這個凡塵的事情。”
天機道人沉默了許久,看向柳名伶,道:“你可知水洛煙的身份為何?來自哪裏?”
柳名伶被問的有些出神,但很快答道:“洛煙是將軍府的二小姐,水天德和徐氏的女兒。難道這也另有玄機?”柳名伶皺著眉頭,更是一臉的不解。
“你確定嗎?”他再一次的開口問道柳名伶。
柳名伶這下顯得有幾分不確定,因為水洛煙的變化似乎也顯得異常的突然。若說月孤氏潛伏在將軍府,那麼她的變化倒是細微的,不那麼顯而易見。而水洛煙則是全然的變了性子。早就不是柳名伶印象之中的那個水洛煙。
但她也從不曾覺得有什麼奇怪,隻覺得水洛煙是在被水李氏壓迫了許久後,猛然的爆發。這也不是不可能存在的。但今日聽天機道人這麼一說,似乎一切又變了樣。
最後,柳名伶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天機道人道:“名伶,一切老天自有注定。師祖老了,有些事情也參不透了。願意下山,是被慕容修和水洛煙的這份情愛所感動,這份為天下百姓的心所感動。所以告知了慕容修這些。至於將來的,師祖已經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