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回話。”慕容修終於開口說道,“這兩月是你在服侍太子?”
“正是奴婢。”水洛煙回答的順從,但心中的那種不滿卻在逐漸的積累和爆發。
現在看來,慕容修也並不如外人所說的這般,對慕容禦風不聞不問,私下,慕容禦風的一言一行,甚至東宮換了婢女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竟然慕容修也能悉數知曉?這就證明,慕容修是關心慕容禦風的,既然如此,為何從不曾表態,也從不曾見慕容禦風?為何要這般的在牆角偷聽?
“誰教你看那些琴譜的?”慕容修冷漠的開口問道,那語氣,已經沒了以前的那種親昵和熟悉,隻是麵對一個再無關緊要的人。
如非水洛煙會懂得這些琴譜,想來慕容修連駐足停留的可能都不會有。而停留也就執意的想問出答案,僅此而已。而水洛煙看著慕容修,那臉色也顯得幾分難看,壓抑在胸間的怒火急欲的朝慕容修爆發而出,但她卻知道,若真的爆發,那麼,就再沒有繼續,相信天亮,她就會以不敬之罪,被斬首示眾。
水洛煙頓時冷了下來,看著慕容修,淡漠的說道:“奴婢書上學的。”剩下的,水洛煙就不再肯多開口說一句。
似乎這樣的語調,也讓慕容修輕易的聽出了水洛煙對自己的不滿。這深宮之中,哪一個奴才見到慕容修不是卑躬屈膝,而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人,竟然可以如此赤裸明白的展示著自己對當今九五之尊的不滿,這不免的讓慕容修皺起了眉頭,有些困惑。
“書上?哪本書?朕也去看看。”慕容修沒放過水洛煙,更顯得幾分咄咄逼人。
原本適當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兩人,在慕容修一個輕移後,就瞬間出現在水洛煙的麵前。水洛煙來不及閃躲,就被慕容修扣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動彈不得。那犀利的鳳眸執意的向水洛煙要一個答案。
水洛煙在心中真把慕容修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次。他媽的,那都是現代文明的產物,她去哪裏給他找一本書。何時慕容修對一個不認識的人,也變得如此雞毛蒜皮。越想著,水洛煙的臉色就顯得越發的難看,隻是水洛煙對自己這種無意識的行為而不知情,倒是慕容修把水洛煙的這種神情,都悉數的收入自己的眼中。
那眉眼,興味的挑起,看著水洛煙,更多了幾分打探之意。修長的手勾起了水洛煙的下顎,道:“為何不回答朕的話?還是你說不出?”
菲薄的唇,似乎也微湊近了幾分。那熟悉的氣息縈繞在水洛煙的周遭,空氣之中都透著隱隱的曖昧。水洛煙開始變得有些不自在。但礙於慕容修的身份,和自己此刻的這般模樣,似恭敬,卻也帶了幾分嘲諷的對著慕容修開口言道。
“啟稟皇上,奴婢在冷宮呆長了,有些不太記得了。請皇上恕罪。”這一言一行,進退得宜,卻不帶一絲情感,有的隻是更多的惱怒。
“恩?”慕容修仍然沒放手,卻越發的逼近水洛煙。
甚至,慕容修對自己的這般興味都不太理解,為何會突然對一個相貌平平,一無是處的卑微婢女如此咄咄逼人。難道隻因為她彈奏的出這些曲調?這些曲調,宮中多得是嬪妃都彈奏的出。誰不知道,水洛煙是慕容修心中不可撼動的人,越想接近慕容修的人,就越要把水洛煙的一言一行給學個幾分像。
這些原本生澀的曲調,倒也都各自熟悉了幾分。慕容修是早該習慣這樣的事情,但今日卻著了魔。似乎眼前的人,彈奏出的味道卻不似那些後宮的嬪妃,可以和曾經他記憶裏水洛煙彈奏的曲調,十成十的相似。就連那眉眼之間的感覺,也似乎也有了幾分相似。
縱然,他們有著截然不同的容顏。
思及此,慕容修的眉頭也越發的緊皺了起來,盯著眼前的水洛煙,想看出一些究竟。但,麵對著這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卻始終找不到任何頭緒。
“你叫什麼名字?”慕容修又開口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輕哼了一聲,有些嘲諷,卻比回避的答道:“皇上,您既然都能知道東宮換了婢女,知道奴婢是從冷宮出來的,會不知道奴婢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