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被水洛煙的伶牙俐齒堵的一句話也沒有。
若換做一般的後宮嬪妃,此刻早就已經嚇得跪下,一句話也不敢吭,生怕惹惱了慕容修。就算慕容修的話中有漏洞也不敢反駁。而水洛煙卻絲毫不畏懼的一字一句反駁著,這也讓慕容修顯得有些下不了台。
小七見狀,有些看見了當年水洛煙和慕容修鬥嘴,每每水洛煙都把慕容修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在原地幹瞪眼。但水洛煙不在後,這樣的場麵就不曾看過。而今日再見時,小七是下意識的一陣悶笑,結果,卻換來慕容修的一記怒瞪。小七這才不自在的輕咳幾聲,撇過頭,不敢再表露一絲神情。
“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辦事的?讓娘娘還穿著宮女的衣裳,是怎麼伺候娘娘的?”慕容修惱羞成怒之下,把脾氣撒到了一旁的奴才們身上。
鳳鸞宮內,立刻跪了一地的奴才,道:“皇上恕罪。”
“還不快去把娘娘這身礙眼的衣服給換了!再讓朕看見這一身衣裳,你們就準備提頭來見。”慕容修又是一陣惱怒。
“是。奴才(奴婢)遵旨。”殿內傳著一陣恭敬之聲。
接著,奴才們走向了水洛煙,眼裏也帶著幾分乞求看著水洛煙。這個新主子的脾氣,還有這個新主子是怎麼當上皇貴妃的,他們自然也知道些。現在對鳳鸞殿內的奴才們而言,最大的願望則是,水洛煙不要再忤逆皇上,讓他們這些奴才們為難。
而水洛煙自然明白這些人的心思,淡淡的笑了笑,很溫柔的說道:“好,本宮這就隨你們去。”
這字裏行間的氣勢和自然,這一舉手一投足的風情和架勢,都讓鳳鸞宮內的奴才們,不由自主的臣服其中。安靜的跟著水洛煙的身後,朝裏麵的寢宮而去。
而慕容修則一直微眯著眼,看著走入寢宮的水洛煙,一言不發。在水洛煙的身影消失後,他才站了起身,細細的看起了這座鳳鸞宮。鳳鸞宮內,本居住的就是西夏當朝的皇貴妃,那也是離帝後位最近的宮殿。而這座宮殿,曾經水洛煙就居住過。
自從水洛煙離世後,慕容修也封了此宮。就算是再得寵的肖若輕,享有皇貴妃的稱號,卻不曾入住鳳鸞宮。而如今,慕容修竟然讓水洛煙住了進來。這個問題,困擾了慕容修許久,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何昨日會說出這般的話。一切就仿佛,這個水洛煙,本就該居住在鳳鸞宮裏一般,他也就這般說的如此自然。
水洛煙就像一株罌粟,讓他不斷的上癮,欲罷不能。
沒一會的功夫,水洛煙就再度出現在慕容修的麵前。那一身的宮女服已經被換了下來,換上了宮裝。發髻上仍然就是簡單的裝扮,平凡的容顏上略施粉黛,竟意外的讓慕容修覺得不再那麼平凡,變得美麗的多。
“嵐貴妃,你這臉,怎麼打扮,怎麼穿,還是扶不上台麵。”但是,慕容修說出口的話,卻顯得刻薄的多,一臉嘲諷的看著水洛煙。
水洛煙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安靜了會才道:“不知皇上今日來臣妾這,是為何?”她開口詢問著慕容修,轉移了話題。
“彈一曲給朕聽聽。”慕容修淡漠的對著水洛煙說道,“來人,擺琴。”他吩咐著一旁的奴才。
奴才們不敢有異,快速的在殿中擺好了琴架,而後又退了出去。水洛煙看著眼前的琴架,微眯起了眼,心中有了一絲的猶豫,道:“皇上想聽什麼?臣妾琴藝不精,怕皇上不喜。”
“隨意。”慕容修就隻這麼隨口應了聲,就擺明了不再開口。
水洛煙停了下,這才走向放在殿中的古箏。微沉思了會,抬手彈出了第一個音符,而後,那音符逐漸的連貫起來。但那琴聲之中,並不像那夜一般飽含感情,就隻是單純的演奏一般。而水洛煙彈奏的也諸多都是西夏膾炙人口的曲調,再熟悉不過。
而慕容修也不曾讓水洛煙停下,水洛煙不知道彈了多少曲,那額際之間也出現了薄薄的汗珠,顯得疲憊的多。一個手抖,音符跑了一個調,從這開始,似乎這曲調就已經變得有些斷斷續續,不成音。水洛煙額頭上的薄汗也越來越明顯,彈奏的手尖,顫抖的也越發的厲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