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低聲輕笑了起來。而一旁的眾人也悶悶的笑了起來,那眸光也從先前的那些不斷出場的女子的身上挪開了視線。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起了天。但眾人的眸光卻在場內不斷的徘徊,確如水洛煙先前說的一般,在這個落夢樓裏意外的看見了一些天衣教的小頭目。
“會不會是在這些雅間之內?若是在這些雅間之內的話,我們還真不好判斷。”慕容言皺著眉頭收回自己的眸光,開口說道。
“靜觀其變。”慕容修淡淡的說道。
而水洛煙卻顯得無趣的抬起頭,看著慕容言,道:“耐心等等。男人們來青樓,無非為了一個色字。情報是重要的,但遠不及每一年的花魁。若是在雅間之內也不怕,最終花魁出價的時候,總是要露麵的,急什麼。”
“嫂子,你很了解這些?”慕容言疑惑的看著水洛煙,隨口問道。
水洛煙當即尷尬了起來,不自在的笑了笑,說道:“我隨口說的,就看多了點書,滿腦子胡思亂想而已。”說完,水洛煙立刻看向了十一,轉移了話題,道:“十一,等下出價你來。這裏的人,最陌生的麵孔恐怕就是你,也是最安全的,免得讓魚兒給跑了。”她對著十一吩咐道。
水洛煙的語態,語氣都顯得再自然不過。那種從內散發而來,不容他人拒絕的氣勢不由的讓十一點點頭,恭敬的應允。而一旁的人,不免多看了眼水洛煙,但誰都聰明的沒開口多問什麼。唯有龍邵雲的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曾淡去。
“沒出息。”百裏行雲敲了下十一的腦袋,喝斥道。
十一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半天弄不明白百裏行雲這突如其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卻沒人再開口和十一解釋什麼。場外的熱鬧勁似乎也越來越盛,屋內的人不由的再看向了窗外,連舞台的背景都在一瞬間換了模樣,想來是今夜的重頭戲要上場了。
很快,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蒙著麵紗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那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著迷人的風情。舞步成熟,眼神回眸一笑卻百媚千嬌。水洛煙的眼睛不免微眯了起來,眼前的女子,讓水洛煙莫名的眼熟,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而屋內的眾人似乎也被眼前的女子的舞步吸引了,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動不動。
“煙兒……”突然,慕容修低聲叫了聲。
水洛煙下意識的回頭,那到最的應和差點都脫口而出。但很快,水洛煙發現,慕容修叫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那個在起舞的女子。頓時,水洛煙恍然大悟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明白了這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眼前的人,所起舞的步伐,和自己當年跳給慕容修看的極為相似。雖不至於一模一樣,但那神態,舞步卻也有了九成的相似。隻是,這後宮之中,和自己相似的女子不再少數,為何慕容修會脫口而出,對著眼前的人叫著煙兒呢?
水洛煙下意識的看向了慕容修,而慕容修卻已經走到了窗邊,就這麼出神的看著眼前不斷起舞的人。一直到舞步落下,也不曾回過神來。眾人顯得麵麵相覷,但卻無人開口詢問什麼。龍邵雲下意識的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皺了眉頭,微搖了下頭。
很快,台上的女子,摘下了自己的麵紗,那容顏出現在眾人視線裏時,屋內的人無一不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就連水洛煙也錯愕了起來,但很快,水洛煙微眯起了眼,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
因為,以前的人不僅容顏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那鎖骨處,還有和先前的水洛煙一模一樣的傷痕。那是最初水李氏下了狠手後,水洛煙受傷得來,就這麼一直存在,無法削去。而水洛煙卻用丹青,在鎖骨處描繪蝴蝶這些圖案,而眼前的女子也全然有這些。
若非水洛煙深知這其中發生的一切,她都要以為,台上的那個人是水洛煙,而她才是假冒的。甚至那眉眼之中的自信,神態,全然都是完全的複製品,一模一樣。
真他媽見鬼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水洛煙在心中不知咒罵了多少聲。但她的臉色之上也顯得平靜的多。清亮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子,一刻也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