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開口說了句,道:“現在不是嵐妃的問題,而是皇後。皇後一回來,這後宮就被清空了,保不準哪一日,我們也會離開皇宮。我們先自己人鬥了自己,便宜了皇後,那我們真就是死路一條了。”
“就是,不是說好要讓嵐妃在我們的陣營嗎,一同對付皇後才是。”
被這麼一說,在場的人才恍然自己先前做了什麼。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報了先前慕容修恩寵水洛煙這般沒有容顏的女子。而忘卻了自己本來的目的,要拉水洛煙和她們一個陣營,來對付煙兒。
畢竟,現在真正的局勢,水洛煙在慕容修的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分量,在太子和公主的心中更是如此。而她們,則才是從不曾被慕容修寵幸過的人,隨時都會被請出後宮。對於她們而言,進宮封了嬪妃,最後落得如此下場,就算離開,家族裏的人,也不見得待見。
不免的,先前那般對水洛煙的不敬,也讓在場的嬪妃們,有些懊惱不已,但為時已晚。
未央宮。
今日的未央宮遠比平日熱鬧的許多。三個女人就可以湊成一台戲,更何況是這麼多的女人。煙兒也早就在未央宮內等著眾人的身影,看見眾人時,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讓人分不清她的真正情緒。
水洛煙有些意外的發現,肖若輕竟然比她們都早了一步到了未央宮,顯然已經見過煙兒。這讓水洛煙不免的斂下了眉眼,低沉沉思了起來。
若按照肖若輕平日的做法來看,現在她水洛煙是在失勢的時候,肖若輕對自己沒了興趣還可以理解。但煙兒的風頭正勁,肖若輕怎麼會輕易的前來和煙兒示好呢?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還是別有所圖?更或者說……
最後一個想法,在水洛煙的腦海裏閃過的時候,讓水洛煙不免的有些不寒而栗。她的眸光就這麼不著痕跡的落在肖若輕身上,仔細的觀察著肖若輕和煙兒之間的舉動,企圖找出些異常的地方。
“嵐妃?”煙兒在主位上叫著水洛煙。
水洛煙立刻警戒了起來,看向了煙兒,隻是那臉上仍然顯得平靜無波。之間煙兒舉起酒杯,對著水洛煙道:“這杯酒,本宮應該敬你,敬你這段時間把禦風和玲瓏調教的這麼好。本宮這個母妃都顯得有些羞愧。”
煙兒隨意的找了一個借口,示意水洛煙喝下那杯中的酒。水洛煙看著杯中那已經被斟滿的酒,顯得有些猶豫,在想著要如何拒絕煙兒的這杯酒。就因為水洛煙打進入未央宮起,一切都太過於正常,正常的讓水洛煙有些疑惑,才不免的懷疑到了眼前的這杯酒上。
在場的人都喝過,但不代表每個人的酒都有問題,自然,也不代表自己的這杯也沒問題。似乎,目前唯一可疑的就在於此。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的身子不好,禦醫交代過,嚴禁碰酒,就連吃,也都隻能清淡而為。”水洛煙半真半假的對著煙兒說道。
她的身子差在宮中人盡皆知,這個借口也顯得極為恰當。若這杯酒真的有問題,那麼台上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勸自己喝下。但,顯然,水洛煙的想法出了錯。煙兒隻聽了水洛煙的話,卻沒有再繼續勸水洛煙喝,說出的話,更是全然超出了水洛煙的想法,這不免的讓水洛煙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起來。
按理說,煙兒想做什麼,也不可能做的這般明顯。所有的酒裏和菜裏都下了毒,那麼這一桌的嬪妃倒下,凶手毋庸置疑就是煙兒。她豈會這麼傻的把自己曝露出來?思及此,水洛煙不免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些,又或者說,想錯了方向?
就在這時,煙兒開口道:“看本宮這記性,都忘了嵐妃的身體不好。那麼,嵐妃就以清水,或者以茶代酒,喝下可好?”那話語輕輕柔柔,甚至還給了水洛煙選擇。
水洛煙發現,自己有些被煙兒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許久,她開口道:“臣妾謝皇後娘娘厚愛,臣妾就以清水帶酒,敬皇後娘娘。”
“好。”煙兒笑了笑,點頭讚同了水洛煙的要求。
而這杯清水,還是子桑親自給水洛煙斟滿的。水洛煙皺了下眉頭,仔細的觀察了這壺中出來的清水,沒有任何的問題。而喝下時,也是一陣的甘甜,而無摻雜任何氣味,這讓才水洛煙心中的不安略微的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