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慕容修的話,起了作用,水洛煙真的開始吃著那一碗的燕窩粥,但卻拒絕了慕容修的喂食,端過飯碗慢慢的喝了起來。慕容修僵硬了下,看著水洛煙,最後,無奈的妥協了水洛煙。
一直到那一碗燕窩粥見了底,慕容修才顯得滿意起來。
“明日,我要去午門。”放下碗,水洛煙看向了慕容修,淡淡開口說道。
慕容修猶豫了下,下意識的想拒絕水洛煙,脫口而出道:“午門都是血腥,你一有身子的人,看這些不好。”
“當年懷著禦風和玲瓏,不也是在血雨腥風裏走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水洛煙極快的答著慕容修。
慕容修被水洛煙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麼看著水洛煙,許久,慕容修妥協道:“去,可以,但是一定要跟在我的身邊,不能離開半步。”
“好。”水洛煙應了聲。
慕容修輕擁過水洛煙,但那恰到好處的力道裏,卻不容水洛煙任何的掙紮,隻聽慕容修在水洛煙的耳旁說道:“煙兒,這事結束後,等你的胎兒穩定以後,就立後。”
生怕水洛煙拒絕一般,慕容修極快的說道:“不準反對。我定下的事情,也不可能更改。何況聖旨以下,君無戲言。”這字裏行間就是告訴水洛煙,立後之事已經無任何回旋的餘地,她多想也是枉然。
“隨你。”水洛煙隻這麼淡淡的應著慕容修,又道:“皇上這公務可是處理完了?怎麼有時間來臣妾這裏?”
水洛煙這話就是對著慕容修下了逐客令,要他離開此地。慕容修豈會不明白水洛煙話中的意思。但慕容修卻沒走的意思,就這麼看著水洛煙,道:“煙兒,你要我拿你怎麼辦?為何你我之間要這樣呢?”
水洛煙卻沉默不語,許久才看著慕容修,道:“你其實,從不曾信過,是嗎?”
“煙兒……”慕容修顯得有些無奈。
水洛煙又道:“皇上先忙吧。明日派人來接臣妾即可。”那話語之間都是淡淡的疏離感。
慕容修又看了眼水洛煙,最後才長長的歎了口氣,站了起身,朝外走著。而姚嬤嬤卻叫住了慕容修,道:“皇上,奴婢有些話相對皇上說。”
“但說無妨。”慕容修平靜的說道。
姚嬤嬤道:“娘娘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的。但奴婢卻不信這孩子是龍將軍的,而應該是皇上的。皇上若真的在乎娘娘,就應該讓娘娘明白,皇上是相信這孩子是自己的,而非龍將軍的。這樣娘娘才會寬下心來。”
姚嬤嬤冒死把自己的諸多想法都如實的告訴了慕容修,而後就這麼看著慕容修,也不害怕慕容修是否因為刺會責罰自己。姚嬤嬤明白,水洛煙和龍邵雲之間,合乎情理。就算是因為被下了迷魂香,龍邵雲就算是自我了結,也不可能碰水洛煙一下。
龍邵雲做不出這種事情,也更不可能做的出這些事情。水洛煙的意誌強過多人,又豈能輕易著了道?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姚嬤嬤卻看的清明的多,不似這些局中人,顯得混亂不堪。
“朕知道。”許久,慕容修才這麼應了句,而後離開了小花園。
姚嬤嬤看著慕容修離去的身影,卻搖搖頭,轉身回了小花園。而此刻,水洛煙卻站了起身,道:“今日的陽光極好,出去走走吧。”
“是。”姚嬤嬤沒有異議,就這麼跟上了水洛煙的步伐。
水洛煙還沒離開禦龍殿幾步,就看見龍邵雲來的身影,兩人站在原地。本在他人看來,龍邵雲和水洛煙應該避嫌才是,但是兩人卻絲毫沒有這麼做,眼裏的清明再清楚不過。而姚嬤嬤也不曾阻止,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我……”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停了下來。
“你先說吧。”水洛煙看著龍邵雲,笑了起來。
龍邵雲卻顯得猶豫了些,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這話裏的意思,不僅問的是水洛煙的身子,更問的是慕容修對水洛煙的態度如何。水洛煙又豈能聽不明白龍邵雲話中的意思,就這麼在龍邵雲麵前轉了一個圈,說著:“你看我哪裏像不好的樣子?”
“你好,我就放心。別無其他。”龍邵雲眸光之中的擔心,散了去,也帶著笑看著水洛煙。
兩人的舉止就如同往常一般,全然不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的影響而發生任何的變故。水洛煙能想的問題,龍邵雲又豈能想不到。隻是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你越是想對著眾人解釋,有的是時候越是無法解釋的清。
這種時候,辯解是無力的,唯有事實才是清明的。
“隻是讓你背黑鍋了。不知道無憂的心中會怎麼想。我倒是有些擔心無憂。”水洛煙淡淡的對著龍邵雲說道。
而龍邵雲聽到水洛煙提及莫無憂,臉色暗沉了下,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說道:“放心吧,無憂的事情我會處理。這個假煙兒的事情結束後,我就會帶著無憂回塞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寬慰著水洛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