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名夜火(1 / 2)

寧靜的黃昏,晚霞掩映的海麵平靜的如鏡子一樣,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躺在鬆軟的沙土上,眼睛半睜著,看著遠方。平時這個時候,他的母親會做好飯菜,向他呼喊,回家吃飯。今天,是他父親出海打魚回來的日子,他一個人等在海邊,滿腦子是父親的笑臉和滿載而歸的貨船。

就在這時,少年眼中一亮,水天相連處桅杆出現了那一點點的尖角,一個鯉魚打挺,轉眼間健碩的與年齡不相符的肌肉在落日餘暉中,顯現出古銅色的光澤,這是隻有常年在烈日下的海邊勞作的孩子才有的健康膚色,這個少年就是胡子——胡家二少。

遠處的船漸漸的清晰,“赤鷹號”這個象征著家族榮耀的名字映入眼簾。在這裏,每個漁船都有個名字,但是不是都像胡家這麼大的船,一般的船都是沒有名字的,小漁民是買不起大船的,一般都是給大船家裏打工,船老大人都比較好,一般都不會虧待船員。胡子看見船頭的父親向自己招手,在父親背後的天空忽然劃過一絲光亮,那速度太快,僅僅是一瞬間就消失了,胡子也沒有在意,向父親停靠的碼頭跑了過去。

回到家中,母親早已經做好了可口的飯菜,漁家的特色,這頓飯有清蒸鯉魚,紅燜豬肘,幹煎帶魚,糖醋鮁魚,海水煮大蝦和海蟹,小蔥白菜與玉米麵餅子,外加一壺小酒——自家釀製的。一家三口,本來是四口的,前年胡子的哥哥,胡成再一次出海打魚不小心釣魚漩渦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胡子也變得沉默寡言了,以前的時候,都是活潑可愛的樣子,現在每天除了幫助母親做帶你家務就是駕著小船在海邊捕魚,他父親不想失去這個小兒子,就沒有讓胡子隨他一起出海。每當家裏這個時候,都會留著一副碗筷,他們始終相信胡成沒有死,他尤其是胡子,他覺他哥哥睡醒特別好,一般人到海底去撿鮑魚都要帶上氧氣瓶,胡成從來不需要的,即使是漩渦也可以應付的,可是父親對此事絕口不提。

吃過晚飯,父親說去海邊看看,要胡子陪在他的身旁,不知道父親是何用意,以前從來都木有這個慣例,一路無話。就在他們走到碼頭,發現自己家的船上有著忽明忽暗的光,父親眉頭一皺,對身邊的胡子說,“回家去告訴你媽趕緊收拾東西,等我回來馬上走。”邊說別超碼頭跑去。胡子本想和父親一塊去的,如果他知道這與父親的一別是永遠的話,我想他也不會讓父親去的。就在胡子剛到家中,身後一大片火光升起,世界一下子宛若白晝,門口的母親臉色慘白,癱坐在門檻上,泣不成聲,嘴裏說了句,“還是來了……”,就昏了過去。胡子扶起母親到床上躺好,就飛奔去了碼頭,不見了自家的大船,隻看到了被燒得發黑的碼頭的水泥牆麵和一片飄在水上的貌似發黃的羊皮卷樣的東西,那上麵還有一絲光亮,胡子跳下水伸手要去抓起這個東西,這羊皮卷似乎有著某種靈性一樣,圍著胡子賺了一圈,旋即讓虎子靠攏,就在觸碰到胡子的那一刹那,那光亮瞬間鑽進胡子的體內,胡子一開始還保持清醒,向岸邊遊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胡子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母親坐在伏在他的身邊睡著了,可是那本來烏黑的頭發,瞬間就花白了一半還多,他隻記得自己剛才在睡了很困,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