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時候,易安瀾的心裏一直在醞釀一個事情,唐驍!唐驍!唐驍!她突然很想看到他,那種強烈的感覺就像是藤蔓瘋狂繁殖一樣,纏繞著她的心,緊緊地抓著她的呼吸。
“姑娘,你知道矯情那詞是啥意思不,就跟你現在這狀態一樣,該出手時就要出手,磨磨蹭蹭的像什麼話!”回到寢室的時候,阮夢正在玩植物大戰僵屍,手上動作不停,還嫌棄易安瀾擋住了她的亮光,把她往一邊推去。
易安瀾盤腿坐在泡沫墊子上,糾結地托著腦袋,有首歌怎麼唱來著:人生已經如此的悲慘,就不要拆穿……
“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梁璐和高琳琳兩大學霸歸來,巨大的歌聲讓沉思中的易安瀾心裏突的一沉……
在一瞬間,火星撞擊地球,無數火花點燃了易安瀾的心,她還沒有過曾經……
運用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話,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的:當她回首往事的,她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她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她的愛情而鬥爭。”
“姐姐們,我出去了!”易安瀾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兩個細胳膊握成拳頭,背了個wow-in的白色亮麵雙肩書包就興衝衝地出門了。
屋內的三人在一愣神之後迅速湧到寢室門口,三顆腦袋齊刷刷地排成一條直線,就看到樓道裏,易安瀾英姿颯爽、視死如歸地快步向前走,那纖細的背影瞬間變得剛硬。
此時,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夕陽懶懶地照在屋外的樹枝上,留下斑駁的疏影,屋內的三個妹子哪裏都不去了,抱著本本看快樂大本營,手機迅速充上電,靜候易安瀾的來電。
正一頭熱血向前衝的易安瀾顯然不會想到寢室裏那三隻如此戲謔的心情。正值下班高峰期,等地鐵的人很多,滿滿都是力士沐浴露的廣告,偶爾間接的穿插肯德基大雞腿的圖片。
易安瀾右手抓著扶手,整個人都靠著右手,她要怎麼和唐驍說呢。
“哥哥,我們可不可以不做兄妹?”不行,太直接,太輕浮了!
“哥哥,你覺得我怎麼樣?”啊呸,還沒進行到那一步呢!
“哥哥,媽媽說你會一直照顧我的!”妹的,這是要朝無恥裝可愛萌妹子轉型的節奏嗎!
“哥哥,我喜歡你很久了……”丫的,確定不是在發、騷?
“哥哥,如果我未婚,你未嫁,我們可以在一起嗎?……時間、期限由你定!”她真的很想說出口……可是她沒有勇氣。
易安瀾想了一路也沒想到怎麼委婉又矜持地把那個意思表達出來……
不過她已經不用想了,電梯到達十二樓,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範嘉卉揪著唐驍的衣領,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我孩子都沒了,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唐驍,你怎麼可以……你是不是喜歡你那個沒血緣關係的妹妹?”
易安瀾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她是怎麼想到今天出門的呢,這樣的內容她消化不了!
卻聽到唐驍無奈又強壓製怒火的語調,“嘉卉,我們之間已經不是當初那樣純粹的愛情了,你要的太多,我真的給不起,你能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嗎?”
範嘉卉現在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易安瀾認識中的那個姐姐,對著唐驍拳打腳踢,恨恨地踢在唐驍小腿上,易安瀾很想衝上去把她拉開,她怎麼這樣呢。
“談,唐驍,你還有臉和我談嗎,你TM就是始亂終棄,就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掉,你的良心呢,你的誓言呢,還說你對你那妹妹的感情是純潔的,純潔個屁,你們比誰都肮髒……”
唐驍再也忍不住,拉住了範嘉卉揚起的手,扣著她的手腕,咬著牙說道:“範嘉卉你夠了,這事和安瀾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逮誰就咬!”
範嘉卉搖著頭,手還死死地去撓唐驍的臉,“啊,唐驍,你混蛋,你王八蛋,你就是心虛,你們根本就是有一腿……”
易安瀾無比後悔,有些事如果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裝作沒有發生過,心裏會不會就不會那麼難受,為什麼要讓她遇到呢,為什麼會這樣呢!
唐驍和範嘉卉有過孩子?範嘉卉說他們不是純潔的兄妹情,難道範嘉卉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歡唐驍嗎?一個個問題像是蠶絲繞成了繭,把易安瀾鎖在裏麵,進不來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