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翔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叫他同情心泛濫才招進來這麼一吃貨!這是來搶他飯的呀!二話不說搶過她手裏還沒來得及下口的巨無霸就著她的手低頭就是一血盆大口。
終於從狼嘴裏偷了一塊出來,心情格外舒暢,顧君翔傻咧咧地自個兒跟自個兒樂。
一盒子的外賣就在各種搶奪和護衛中度過,易安瀾其實不是很餓,完全是為了和顧君翔爭,她一貫的原則是: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所以我吃不下也得搶過來吞下去!
結果就是現在好了,肚子跟懷了五胞胎似的,靠在小木椅上連連喘氣。
顧君翔斯條慢裏地擦手擦嘴,然後嫌棄地看著正在挺屍的易安瀾,搖搖頭,“女孩子吃成你這樣還真是容易讓人忘記性別!”
易安瀾斜視,瞪著他,咬牙切齒,故意裝成斯條慢裏的樣子,“給我記著,我現在沒有精力揍你,等我恢複過來的!”
顧君翔突然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帶裏,邊走邊說,“我去睡覺,你恢複過來就把這殘骸給收拾幹淨!”
什麼!竟然把她當奴隸使喚!他憑什麼!憑什麼!不對,這是要同意她入住的節奏嗎!
“哎哎哎,等會兒等會兒!”易安瀾艱難地站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能住下了是嗎!”
顧君翔沒說話,直直地看著她。
看得易安瀾的心裏發毛,那眼神怎麼像是在看一傻妞似的,她才不會承認他是在看著她。
盤算了一下手頭的流動現金,這人肯定是在算計她的三十萬,這個是保命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所以死都不能拿出來。
顧君翔淡淡地白了一眼,白得優雅至極,“能把你的爪子先撒開嗎!”
“哦!”易安瀾才意識到她剛剛慌亂中抓住了他的衣角,雙手已經把她的衣袖揪成了一團,像是一團碎布似的。
她訕訕地放開手,不好意思地笑笑,瞥到桌子上還有一隻雞翅,讓她幹掉吧。
“房租一個月一千五,包括水電費,你同意嗎?”顧君翔倨傲地問。
易安瀾舔著自己的爪子,忙裏抽空點點頭,“可以,我沒有意見。”
顧君翔嫌棄地扔過去一包紙巾,繼續問,“和我合租房子必須要安靜不能太鬧,你能做到嗎?”
易安瀾再次點頭,“正好,我也喜歡安靜。”哎呦,吃太多了,控製不住地打嗝啊。
這聲音如果是男人發出的,可以被冠上“豪爽”和“霸氣”,如果是小孩子發出的,可以說是“調皮”和“可愛”,可是從易安瀾身上發出來……希望時鍾可以倒退不,她丟死人啦!
易安瀾紅著臉,默念“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還散發著食物香氣的爪子捂著發燙的臉,顧君翔已經連白眼都不惜的給了,抑揚頓挫地問,“我喜歡房間保持整潔,你能保持環境衛生嗎?”
易安瀾連連點頭,“可以,可以。”好吧,她本來是要走高貴冷豔路線和顧君翔鬥智鬥勇的,可是我軍連連失敗,戰場失利,敵軍氣場太過強大,還沒上場就讓我軍節節敗退。她隻能夾著尾巴做人了,哎,真是憂傷!
顧君翔看她的頭都不抬一下,他的手指曲起,扣在桌麵上,發出厚重的聲音,“還有一點,就是不能帶異性朋友來,而且不能留宿——你能做到嗎?”
還未等顧君翔將話講完,易安瀾就仰著脖子,“你放心,我沒有異性朋友。”
顧君翔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輕飄飄地放出一句,“也是,誰知道你好哪口?”
聲音有點低,易安瀾沒有聽見,豎著耳朵,“啊?”了一聲。
顧君翔攤攤手,“沒事!”
易安瀾忘了他一看,“哦!”
顧君翔站起來,雙手扣在桌子上,想了一下,“那就這樣吧,你吃完了把我剛剛說的話寫出來,我們簽個協議!”
易安瀾抹了一把手,顫顫巍巍地拿著水筆和白紙就開始寫。
顧君翔站在她麵前看著她寫,不過她能不能把他趕走啊,“你小時候沒練過字?”
易安瀾在心裏已經把顧君翔紮了一百二十個小人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顧君翔像是沒發現她臉色不對,繼續黑,“其實吧,狗爬的都比這好看吧?”
易安瀾很想仰天長嘯,她怎麼就認識了這麼一個煩死人的庸醫啊,他手下的病人估計沒幾個不是被他煩死的,“果然是字如其人,外表漢子的人連字都這麼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