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顧君翔無語地咬著冰棍棒,心情好了也不計較她二了。
“咕隆咕隆!”突然,憑空響起一聲巨響。
他以為是要下雷陣雨了,急忙朝外看,卻瞥見易安瀾捂著肚子小碎步迅速地跑進了衛生間。陽台和衛生間僅隔兩三步,顧君翔失笑,為了不遭罪他還是早點換個地方吧。
易安瀾摸著絞痛不已的肚子,傳說中的生孩子估計就是這個痛法了,痛得她好想死一死啊。
排了好幾分鍾才感覺渾身清爽了!
隻不過這才是個開始!這個下午易安瀾都在跑衛生間中度過。
漸漸地,她感覺她坐下去排泄那個地方都發痛了。
“庸醫,啊呸,良醫,你有止瀉藥不,我快拉死了!”易安瀾虛弱地踱到顧君翔門前,“慵懶”地叩門。
顧君翔開門,大手捂在她的腦袋上,“還好還沒燒,你先拿去吃,少喝點水,去睡會兒吧,要是還拉得去醫院掛水了。”
易安瀾聽話地點點頭,拉了一下午,嘴唇都起殼了,她都沒有精力和庸醫說話了。
顧君翔覺得易安瀾不說話的時候像極了一淑女,特別是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看著你好像在跟你說話一般,不過這種情況僅限於她癡傻和疲憊的時候,此時就讓人討厭不起來,甚至好像有種想要照顧她的感覺……
她太瘦了,單薄地厲害,平時吃得厲害,可是吃什麼好像都不長肉……打住打住,現在她是病人,他是醫生,僅此而已!
顧君翔坐在電腦前看英國皇家醫學會針對類風濕的研究報告,這一看就看到了肚子餓的時候,一看手機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夜幕漸漸四合。
顧君翔想起來那名室友拿了藥之後都沒來找他,不知道糊弄到什麼程度了。
“咚咚咚,”對麵的房門緊閉,他敲敲門,好像一下午都沒見她出來逛蕩呢,難道真的生病了?
易安瀾此刻正遊走在冰與火的邊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腦子裏像是有幾條蟲在爬,抽抽地疼……
“易安瀾,你怎麼樣?我進來了。”顧君翔趴在門邊上,聽半天沒聽到裏頭有動靜,門把一旋開,人已經進來。
易安瀾正躺在地上的涼席上,連風扇都沒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上的碎發已經被汗打濕,糊了一臉。
顧君翔蹲在她身邊,探手在她的額頭捂捂,那裏已經滾燙一片了。顧君翔的臉色變得嚴肅,把她整個人翻過來仰臥在地上。
她燒成這樣,他也有一定的責任,作為醫生他並沒有在她來跟她拿藥的時候就及時地對她進行檢查,說不定那時候她那時候就開始慢慢發熱了。
他之前隻是把她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房東兼房客,並沒有給予更多的關心,作為一個有醫德的醫生他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急忙從房間取了醫藥箱,一量,已經三十八度八了,他的心裏更內疚了。顧醫生跪坐在一旁,細細地做了一番檢查,然後又飛快地起身奔向廚房。
把生薑擦在虎口,直擦得皮膚發燙發紅。
高燒中的易安瀾臉紅撲撲的,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安靜甜美,這時候才像是一個乖巧的姑娘家。
顧君翔淡淡看了一眼,握住她的雙肩把她拉起來靠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伸到她脖子下邊,用瓷白的勺子進行刮痧。
自下而上,先輕後重,刮得那一大片都出現了紫紅色的瘀點,看得顧君翔都不忍心再刮下去了。
熟睡中的易安瀾好像感到了疼痛了,微微皺眉,就在顧君翔以為她要醒過來的時候又陷入沉睡。
顧君翔看了她一眼,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用把溫水浸泡過的毛巾搭在她的額頭散熱。
抓了錢包匆匆下樓了。小區有診所,顧君翔和他認識,直接在他那裏買了葡萄糖和退燒鹽水,兌好了直接拎回了家。
許是有點時間沒看見了,發現易安瀾潮紅的臉似乎變正常了一點,顧君翔把毛巾拿下來洗過之後再次放上去。
易安瀾嘴巴幹得厲害,幽幽地微微睜開眼。
“醒了,怎麼了?”顧君翔低頭檢查她的麵容。
“要喝水!”易安瀾的聲音沙啞地厲害,顧君翔沒敢給她多喝,隻讓她喝兩口。
“先別睡,來,手握著拳頭,輸了液之後就好了。”顧君翔把橡皮管子纏在她手腕上,又緊又勒,易安瀾皺著眉找他的話做。
枕頭紮進血管的時候易安瀾忍不住嚶嚀了一下,閉著眼睛,隻覺得有微涼的液體進入,看了吊瓶和顧醫生一看,熬不過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