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帶著溫熱伸進衣服下擺,粗糙的手掌慢慢滑過肌膚,惹得嬌人一陣顫栗,始作俑者輕笑,氤氳的霧氣在黑暗之中蔓延。一點點往上,一點點往上,隔著精致的布料,小心翼翼地,仿佛在撫摸一塊保存完好的美玉。
梁善兒雙腿不得動彈,被抵得死死的,一隻手被緊緊抓住擱在頭頂,而她如今被撩撥的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另外一隻手推著推著也就軟了下來,抓著魏橙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窗戶還開著一條縫,窗簾因為不時吹進的夜風而輕輕晃動著,恍如有一個人站在外麵靜靜地窺視,那窗簾晃動是那微喘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輕而淺而不動聲色。月色透亮,在木製的地板上衍生出一道細長的銀線,映著兩道互相交疊的黑色影子,旖旎,繾綣,帶著沉重的呼吸聲。
“唔……”梁善兒輕輕咬住下嘴唇,皺起了眉頭,身上的衣服已不自覺地滑落到床邊,順著床沿落到地板上。
半推半就,這是男人最喜歡的方式,不是麼?
“嗬……”魏橙輕笑,吻輕巧落下,如同羽毛過境,輕盈、柔軟,還有淡淡痕跡。
雙臂健壯,摟住梁善兒柔軟纖細的腰肢,二人一同挪到大床的中心地位,梁善兒忽的醒悟,不由得驚叫出聲,捂住胸前一片春光,道:“你什麼時候……”
“我什麼時候……”魏橙低沉著嗓音,嘴唇已揚起,隨即又低下頭,粗糙卻令人倍感溫暖的溫度慢慢滑下身體,輕輕托起白皙的腿。
梁善兒這個時候才發現魏橙也不知何時脫盡了衣衫,此時正光著上身,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梁善兒的手卻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此時的體溫,正處於慢慢上升狀態。
壓下,梁善兒尷尬著,一手擋住胸前,一手抵著男人的肩膀,可這無異於在鯊魚口中的一根木枝,一下就沒有障礙了。
“不可以!”梁善兒驚呼。
“為何不可?”魏橙明知故問,聲音愈發低沉,帶著極端的蠱魅。
梁善兒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此時腦袋裏全是漿糊,對,全是漿糊。
魏橙卻笑:“玲瓏佳人如是嬌,今不采摘待何時?”
梁善兒雖不懂古語,但魏橙這兩句詩卻說的很是通透。她想掙紮,卻無濟於事,身下唯一的障礙早已不知不覺地被除去,兩個人的身體暴露在彼此眼前,魏橙手上的力度拿捏得正好,不等梁善兒害羞便惹得她嬌喘連連,渾身無力,隻得就此陷在他的懷中。
對,就是這樣。
“唔……哈……”梁善兒原本抵著魏橙胸前的手,此時已情不自禁地緊緊抓著他的背,竟是如此滾燙嗎?那感覺……真是……
衝撞,一下又一下,不停歇的,恍如野獸掠奪美食,讓她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一根虛無的肋骨仿佛重新安裝,支撐起了他半殘廢的人生。
“善兒,善兒……”魏橙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唔……魏……魏橙……嗬……”狂亂的呻吟,越來越難以控製,越來越不可自拔,不可以的,這是不可以的!
她努力告誡自己,卻無法反抗,身體告訴她,她已經淪陷在這個男人精心布置的深淵裏,沒有憤怒,沒有不甘,更沒有仇恨,有的隻是一種可怕的充實!
兩具身體,透著相似的味道,在這墨一般的黑暗之中,交纏,融化,然後淪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窗外,仍是那一輪明月,偷偷竊笑著,看著這一男一女,自那敞開一條縫的窗戶中,灑下一片又一片的銀輝。
嗬,真是一個狂亂卻又旖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