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事成雙,好!”江老爺子開心地大笑。
江安瀾摟著靠在他肩膀上醉得要打盹了的新娘子,對這桌上所有的家人敬了一杯酒,包括自己的父親。他敬完後,對爺爺說:“我帶她去上麵休息半小時再下來。”
“好好。”江老爺子連連點頭。
江安瀾帶著姚遠走開時,江文華看著兒子的背影在心裏歎了一聲,秦鈺,我們的孩子,可比我們都要厲害啊。
一沾到酒店套房裏的大床,姚遠就睡著了。
不多時有人來敲門,江安瀾剛將夫人的睡姿調整好,一邊解領帶一邊去應門,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江文瀚時,不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小叔。”
江文瀚含笑溫和地說:“恭喜你,小五。”
“謝謝。”
“我剛飛回來,沒趕上你們婚禮的吉時,這份禮物還是要給你們的,祝你們白頭偕老。”江文瀚將手上的盒子遞過去,江安瀾接過。他知道前段時間小叔離京是特意為之,今天“遲到”想必也是。
“其他沒事了,我下去跟你爺爺聊聊。”
“好。”關門前,江安瀾說了一句,“小叔,以後姚家的事你不用再掛心。我們江家欠她的,我會還,但這跟我喜歡她、我娶她,沒有關係。”
已經轉過身去的江文瀚停下腳步,過了一會兒,他說:“好。”
江安瀾關上門回到床邊,看著床上醉酒而眠的人。多年前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從他認知到自己感情去向的那刻起,他就確定了,如果她能接受自己,他一定娶她。坦白說,初遇她那天,她送他去醫院,他甚至莫名其妙且惡毒地想,如果自己今天會玩完,那他就拉這多管閑事的人陪葬。那時候他斜斜地歪坐在車後座裏,就那麼看著她,心裏想著有她陪葬,心情竟然好了不少。而現在,他還是那樣想,百年後要與她死同穴。
他江安瀾心裏有太多陰暗的地方了。
就像小叔去找她前,他曾跟小叔說了一句話:“因為那件事,不管是誰過得更差一些,但起碼,你欠她一句當麵的道歉。”
就像他跟他父親說的:“我改姓,並不管您是不是不能接受,我隻管我母親是否希望,以及我能否跟她在一起。”
這心偏得都不成樣子了。
“師兄……”床上的人這時翻了身,臉埋在了被子裏,手抓住了身邊人的衣角,“你幫我殺一下怪吧……我藥水喝光了……喘不過氣……”
江安瀾將她翻過來,揶揄一笑,“你是想悶死自己嗎?”然後低下頭靠近她,輕聲問,“姚遠,我好不好?”
還閉著眼意識不大清醒的姑娘咕噥道:“好……好一朵高嶺之花。”
江安瀾無言沉默兩秒,“婚禮結束後,你記得采我這朵高嶺之花就行。”
北京的晚宴過後,一行人便又飛去了江濘市。當晚,除新娘和伴娘外,都被安排住在酒店裏。
第二天的婚禮相對於北京這場簡潔得多。排場不張揚,但卻照樣很講究。
江安瀾這天是一身正統的黑色西裝,姚遠則是白色婚紗,姚奶奶在送孫女上迎親的車時抹了抹眼淚,姚遠也哭了。一旁的江安瀾牽著姚遠的手很恭敬地對老太太說:“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待她像您對她那樣好。”
姚奶奶終於笑著點頭,“好,奶奶祝你們永結同心、兒孫滿堂。”
這天,在江濘市酒店的婚宴上,最鬧騰的就是遊戲裏的那群人。
花開:“小君真是美翻了!我要拍照,發到《盛世》的論壇上,天下第一美人什麼的妥妥拿下啊!讓那天天在網上曝液化照的水調歌謠一邊涼快去吧!”
溫澄:“我說,敬兩杯酒太便宜娶到嫂子的某人了,你們說要不要讓幫主大人跳支舞什麼的啊?”
眾人齊齊喊要!
新娘子偷偷瞄身邊的人,隻見金貴的大少爺淡淡地問:“要我跳舞?”
眾人齊齊喊不敢!
溫澄怒其不爭,“今天這種日子你們都不敢,以後就別指望能看到你們的幫主大人出洋相了。”
姚欣然道:“笨死了!讓小君提要求嘛,唱歌也好,跳舞也好,今天這種日子,我看你們幫主敢不敢不從……”姚欣然的話還沒說完,某幫主就說了:“如果是夫人提的,當然。”
寶貝乖:“大嫂,你讓幫主跳舞吧!求你了!”
姚遠望著某人,笑眯眯地道:“聽到了?”
眾人翹首以盼,江安瀾脫了西裝外套,對旁邊的江安呈說:“麻煩幫我找四台筆記本來。”
於是,那天,賓客們欣賞了一場精彩絕倫的一對三遊戲PK賽,江安瀾的電腦連接了宴會廳的大屏幕,清晰地播放了比賽的全過程。隻見君臨天下一身紅裝,沒錯,他遊戲裏結婚時穿的那套,氣勢淩人地在屏幕上翻騰,飛躍,每一次出手都彰顯出了他驚人的手速,絢爛的技能無時差地爆出,奪人眼球,如同一場浮光掠影般的舞蹈,最終PK掉了溫澄的溫如玉、李翱的傲視蒼穹、姚欣然的水上仙。
江安瀾合上電腦,站起來時睨視眾人,淡淡一笑,“不是要看本幫主跳舞嗎?”
“大神就是大神,就算刷下限也是大神級別的。”有人內心弱弱地道出事實。
終於,持續兩天的婚禮在25號的午夜拉下了帷幕。
姚遠洗完澡躺在江安瀾在江濘市的新居時,深深吐納,“總算,總算結束了!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江安瀾從洗手間出來,穿著浴衣,躺到了她旁邊,戴著結婚戒指的左手纏入她的發間,“夜才剛開始,夫人。”
“咳,你不累嗎?要不我們……改天吧?”
“不好。你肇的事,你要對我負責。”
“我什麼時候肇事了?”
“幾年前。”
姚遠撲的一聲笑出來,“那你的忍耐力夠好的啊。”
江安瀾也微笑,“我會讓夫人切身體會一下什麼叫‘忍耐力好’,以及‘戰鬥力久’。”姚遠還沒來得及說他一秒高貴變下流,江安瀾已俯身吻向她的嘴唇。親吻之前,他又說:“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想怎麼來,夫人都要‘積極配合’。”
他的吻不再像之前那樣循序漸進、留有餘地,而是一上來便攻城略地,撬開她的牙齒,舌尖直搗入她口中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
以前姚遠從不覺得江安瀾氣勢逼人,而現在,她卻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