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賜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錯了!重來!”

屋裏傳來美貌無敵的老媽嚴厲的聲音,我脖子一縮,立正站好,雙手合十,豪情萬丈地

許願:

“桃花大神,把您的光芒無私地照耀在我身上吧!”

“桃花大神,保佑我遇到一個帥哥吧!”

“帥有什麼用,能帥過我嗎,一屋不容二帥!”

這個字十分敏感,連還在床上迷糊的帥哥老爸也提出嚴正抗議。炎熱的夏天,我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隻得任憑脆弱的心抖了抖,重新開始許願:

“桃花大神,我要嫁人啊啊啊……”

還沒“啊”完,一盆溫水從天而降,我立刻成了落湯雞。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我深吸一口氣,發出歇斯底裏的控訴,“幹媽,大頭又欺負我!”

砰!這回連塑料盆都落下來,幸虧我年輕力壯,身體敏捷,躲過這次突襲。不過,我也有必要糾正一下剛剛犯的錯誤,“幹媽,是小頭又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啊啊啊……”

“別叫了,你幹爹幹媽去澳洲旅遊,以後別招惹你兩個哥哥,他們都是精英,你別丟人現眼!”

老爸推開窗戶,一邊打嗬欠一邊傳達信息,我抱著桃樹差點嚎啕痛哭,就是因為他們不把我當“精英”養,在新新小區我幾乎抬不起頭來,連幾歲的小屁孩都敢豁著沒牙的嘴追著嘲笑我,喏……嘲笑我嫁不出去。

我就是新新小區大名鼎鼎的喜鵲,名叫易怡人,今年24歲……那個,其實是26,並不是我故意隱瞞裝嫩,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迷信的老媽為了讓我避開本命年這個犯太歲的坎,硬是纏著當派出所小書記的陳爺爺改了我的年齡,結果不改還好,我和天才的父母親觸怒黴神,從此不得安寧,倒黴血淚史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隻有一句話可以形容:簡直衰到家了!

住我家樓上的幹媽去找了某位神奇的大師,得到一個化解之道,讓我重過三年24,向大神賠罪,於是,我們約定集體對外宣稱24歲。

我的兩個哥哥其實是幹媽的雙胞胎兒子,隻比我大一歲,名喚大山小山,外號大頭小頭。兩人長得並不像,大山看起來和善些,小山帥則帥矣,就是那移動的冰山,生人勿近。兩人隻有一點最像,從小到大以欺負我為樂,還是比賽著欺負我,真是沒天理!

作為精英,自然那腦袋瓜不是我等凡人可比。我在泥巴地裏打滾的時候,兩人就成了四海市的臉麵,書畫得獎,樂器得獎,演講比賽得獎,作文比賽得獎……在我有限的認知裏,兩人就是那超人和神人的結合,沒有玩不轉的東西。

當我以丟臉的分數和可觀的讚助費□□爹過天涯硬塞進晴和大學時,兩人遠渡重洋去美國什麼名校讀碩士,整個四海為之歡騰。而當我磕磕巴巴把四年的大學念成了五年,驚險畢業,兩人連博士也讀完了,竟然還不想回來,幹爹勃然大怒,拉上我老爸殺氣騰騰衝去美國逮人。

很快,兩兄弟回來了,我的逍遙日子也到了頭。幹爹為了鍛煉兩人,經常丟下公司跟幹媽出去逍遙,我家那對更不用指望,早上能見到,指不定晚上就去了哪個山溝溝裏貓著,連手機信號也沒有,而大山以前見到我還有點笑容,出去改造一番,竟然也成了冰山,可以想見,成天對著兩座移動的冰山,我的生活是多麼淒慘。

我一直很納悶,兩位超級帥哥兼精英哥哥雖然喜歡欺負我,也還曾為我打跑壞人,雖然不愛說話,還不至於連個笑樣兒都沒有,怎麼留學回來就變成又麵癱又睚眥必報又小氣又卑鄙又討厭的“精蠅”,果然是外國的水土不好,把勁鬆養成了歪脖子樹,可悲可歎!

說到底,兩人的存在簡直是上天看我過得太逍遙,特意派下來對付我的,為了逃出兩人的魔掌,相親嫁人已經成了我生命中的頭等大事。

為了讓被黴神長期眷顧的我嫁出去,不再禍害全家,小氣巴拉的老爸老媽動了血本,過年前買了一樹桃花盆栽回來,對養桃花比養我還用心,桃花歡樂地開了,我也歡樂地開始相親。

至於相親過程和結果——桃花大神,你要是不能眷顧我,那就打個雷劈死我吧!

幹媽不在,當然沒人為我出頭,我簡直鬱悶到內傷,決定犧牲個人形象,狠狠報複這些無情無義的人,包括我的父母和那兩座冰山!

我把臉盆撿起來,將長發扒拉到麵前,維持著落湯雞造型在家裏轉了一圈,老爸從床上一躍而起,也不怕我看多了得針眼,□□精壯的上身大吼,“小紅,把你家的貞子弄走,我美好的生活不要被汙染,我幼小純潔的心靈不要被荼毒,我要去阿裏,我要去喀納斯,我要離家出走……”

老媽從廚房端著一碟黑糊糊的不明物體出來,如果不是旁邊有一杯牛奶,我肯定會錯認為□□,每天早上都要考驗我的胃,老媽確實毅力和愛心同樣驚人,我小心肝微微顫抖,迅速向外位移。

老媽用一隻拖鞋成功製止了幾近癲狂的某人,對我的造型頗為滿意,信手接過臉盆裝滿水,朝樓上一努嘴,笑得像隻狐狸精,同時做出重要指示,“來而不往非禮也!”

老爸眼睛一亮,也不再顧及沒刷牙沒洗臉的邋遢形象,衝到我麵前比出大大的V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