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坐板凳,然後別人死了(1 / 2)

陸仁心平氣和地在看報紙,世揚則有些煩躁地翻看著電視節目。

他們在計劃裏居然是預備隊員,話說得好聽:兩位戰力過強,不論放在哪個編隊都是過殺,為了不重複戰力起見,特此請求兩位作為預備隊員以備不時之需。

“仁哥,被這麼晾著你沉得住氣?”

陸仁放下報紙。

“你難道想被他們使喚?”

“但……”

“出事了關咱什麼事,他們少幾個島,你少塊肉嗎?”

“這麼不聞不問,傳出去不太好吧?”

“你我兩人手下有死得好看的嗎?你以為我們名聲好聽到哪裏去啊?”

“仁哥你對海洋聯邦的怨氣好像很大。”

怨氣當然大。

陸仁那時年齡很小,記憶並不完全,隻記得自己住在一個相當不錯的小區,家裏有爺爺奶奶還有媽媽,爸爸則在服兵役,自己隻記得一次和他見麵,也許更小的時候見過,但記不清了。他不記得爸爸媽媽叫什麼姓什麼,就連形象也是模糊的。

他和媽媽還有爺爺奶奶在軍營探望日時去看過爸爸。那時他覺得爸爸好高,力氣好大,可以一隻手把他舉起來。那次探望結束,爸爸送了他一個又粗又長的炮彈殼,幾乎有他高。

那天也是探望日,他起了個大早,把家裏的所有人都折騰起來,洗臉穿衣吃飯,然後自己先急吼吼地衝下了樓,先在小公園的石板凳上坐著,等媽媽和爺爺奶奶下來。

那嗚嗚嗚的是什麼聲音?

然後他看見媽媽和爺爺奶奶從樓上跑下來,就快出了樓梯口。

一個東西砸在樓房上。

小公園離樓房還有一大段距離,他沒有被爆炸波及到,全程目睹了媽媽和爺爺奶奶的消失。

若幹年後,他才明白,是一群從海洋那邊國家來的人做的。

他們被安排在一家不錯的賓館裏,而不是軍事基地的營房。

冷板凳的意味不言而喻,不過陸仁也樂得清閑,時常會出去轉轉。

海洋聯邦語和哲誌剛語相當接近,隻是在一些語法和詞語發音有些不同,兩國人倒是可以較為流暢的相互交流,但書寫方麵就大不相同了,哲誌剛用的是祖園上少見的象形文字,海洋聯邦則是拚音文字。

為這事兩國沒少互相炮轟,海洋聯邦譏諷哲誌剛是“抱著圖畫的原始人,”哲誌剛則是把祖園上大部分國家罵了個遍——“隻會拚音的弱智。”

陸仁走在街上,不是觀賞建築和城雕,這個季節溫暖濕潤,讓人十分愜意。

這是一條步行街,正是假期,路上都是成雙成對的,陸仁顯得有些破壞隊形。

海洋氣候的特點是天氣多變,剛才還是豔陽高照,一瞬間就陰雲密布,雨就開始刷刷的下了。

街上的人都開始找地方躲雨,陸仁看了看表,拉上帽子,向地鐵站走去。

地鐵站口有個花店,女店主有些氣急敗壞地向店裏搬著一筐又一筐的花,花筐很沉,店主不是強壯的女子,地上又濕滑,沒留神就扭了腳。

她閉上眼睛,等著身體和一塌糊塗的地麵親密接觸。

一隻手扶住了她,手裏一輕,花筐也被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