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塵但覺一陣冷風激起額前秀發,心中一緊,下意識閉上清眸。可是,意想之中的疼痛並未襲來,耳邊卻聽一聲清喝:“住手!”
矜塵張開清眸,但見一個褐色長袍,麵容俊雅的中年人踱步進來,先瞪了那猝然收手的妖孽一眼:“墨殘你太無禮了!”又轉頭慈藹地對矜塵一笑,“秦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矜塵淡漠地看一眼中年人,輕輕捂住情緒紊亂的心口,並未說話。
“嗬嗬,冒昧地將秦姑娘請來,實在是我們失禮,請多見諒。”中年人見矜塵清眸淡漠,又笑著致歉。
“你們的行為,實在是辱沒了這個‘請’字。”矜塵眸中是毫不掩藏的諷刺,冷冷掃過陰沉的墨殘和俊雅的中年人,“既然‘請’來了,有話直說,我最討厭拐彎抹角。”
“秦姑娘倒是爽快,既然如此,在下就直言了。”中年人撩起錦袍坐到矜塵的對麵,墨殘則撿了張較遠的椅子坐下。
轉了這麼大圈,終於肯“直言”了?矜塵清眸淡漠,偏偏小巧的唇邊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
“在下宋遠,這位,是在下的徒弟,亦是我們的尊主。”宋遠絲毫不介意矜塵的淡漠,先向矜塵介紹了身份,又一臉懇切道,“實不相瞞,此次我們請秦姑娘來,是想向秦姑娘要回一樣東西。”
“閣下想必是糊塗了,你我素不相識,又何來‘要回’之說!”是不是為惡之人,都有強詞奪理的天分?矜塵心底冷笑。
“秦姑娘,我們不能心平氣和地談談麼?”宋遠端起一杯清茶,淺飲一口。
“心平氣和?嗬!敢問閣下,如若是你被人無端擄去,還被莫名威脅,試問,你會心平氣和麼?”矜塵冷冷一笑,清眸含恨。
“你莫要得寸進尺!”墨殘一雙暗眸盯著矜塵,低沉地嗓音滿是不悅。
“我們是素未謀麵,可姑娘身上,確實有一樣屬於我們的東西。”宋遠神情依舊溫和,看著淡漠的矜塵。
“說說,我也很好奇。”矜塵清顏勾出一絲淺笑,眸心卻是一片冷光。
“不知秦姑娘可認識一行大師?”宋遠問道。
“有過一麵之緣。”矜塵淡淡道。心裏卻有一絲恍悟,他們,竟是衝著自己來的。一念及此,原本擔憂的心反而輕鬆了,隻要沐涵沒事就好。
“一行大師是在下師弟,十五年前,師弟無故失蹤,帶走我師門至寶,我們遍尋天下,終於在七年前找到師弟,才知他已皈依佛門。我們請師弟歸還至寶,他卻以方外人忘記前塵為由,拒絕歸還。”宋遠說完,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