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了。
“那麼,今天就到這裏。”老師把講義合上。
“起立!”一個女生說道。
“請走好!”所有人站了起來,向老師鞠躬道別。
“喂,你怎麼在這裏?”一下課,珊妮就一個箭步衝到了我的麵前,把旁邊的信羽嚇了一跳,珊妮頓時不好意思地向信羽笑了笑,不過馬上又緊盯著我。
“你想知道?”我看了看周圍人那意外的目光有些無奈:這家夥還真是不懂找時間。不過也難怪,她可是在Z國當街舉刀的那種人啊,叫她注意場合?我本來就不抱希望。
“是。”珊妮用力點了點頭。
“……”這就是德籍混血兒嗎?秉承了德國人的直白與固執,不過倒叫我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了,“你在Z國當街‘行凶’,我和你的戰鬥被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了。你覺得我在那裏還會自在?”
“……對不起……”珊妮臉紅著囁嚅道,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我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不對。你不是在中國嗎?怎麼到R國來了?”
珊妮是德籍中德混血兒,在R國讀書也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所有的公司正在重點處理R國市場而已,尤宜為什麼回來這裏?難道是……因為自己……
“你的……”我頓了頓,想到珊妮和楊文的關係並不好,把原本“父親”這個稱呼咽到肚子裏,“……楊文先生,他說你在學校裏沒什麼朋友。我比較擔心,正好又因為你的事要轉學,所以就來這裏了。”
我當然不可能說真話,隻是找了一個楊文拜托我的理由。不過我也不會直接講“是楊文拜托我”之類的話,珊妮和楊文的關係不好,我可不想把自己也搭在兩個人的矛盾裏。
“是嗎?”珊妮原來的姿態一下子軟化了下來,不知為什麼臉有些紅,就那麼站在我的桌前,讓我有些無措和疑惑:她究竟想問什麼?
“那個……”一個弱弱的聲音插了進來,“……尤宜同學,請問這是?”
我和珊妮同時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信羽正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我們。
“這位是姍妮·衛格裏,是我以前在中國認識的。這位上課前已經自我介紹過了,信羽,與我一樣來自中國。”抬起左臂說道,後一句是對珊妮說的。
“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珊妮一眼看到了我左手的繃帶,一臉驚慌與關切,一雙小手就輕輕捧住了我還懸在半空中的手。
你現在才看到啊!信羽不滿地看了看珊妮。
其實也不是珊妮一個人沒看到,我估計好多人都沒有看到。從進教室開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下意識地把手臂自然藏到了身後,剛剛走下來的時候,又因為角度問題,珊妮那一半邊的教室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我受傷的左臂。
“這個……”我有些臉紅地把左臂從珊妮軟軟的小手裏抽了出來,“我可以保密嗎?”
“真是……”珊妮嘟起了嫣紅的小嘴,似乎有些遺憾地把手按到了我書桌上,眼睛不知有意無意瞟了一眼信羽,信羽一下子有些慌亂的樣子。
有些看不懂。我暗暗觀察了兩人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過好在下一節課的鈴聲也適時地響了起來……
…………
這節是體育課,不過我並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換上運動衣,因為我的手臂受傷的緣故,所以這節體育課隻是在一旁觀看。
不過有些男生看向我眼裏露出的失望之情讓我有點不自在:我隻是長得像女生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女人,需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嗎?
在這裏有專門的男女更衣室,在他們換完衣服以後,我也跟著到了操場,一個人也有點悶。
R國夏季的運動服露出了人的四肢,女生白皙的臂膀與大腿更是吸引了男生的一陣陣的低語。不過,女生的運動褲並不是我以前在漫畫上看到的那種三角型的運動緊身短褲,或者緊身褲,而是和男生一樣的寬大的短褲,隻是型號、顏色不同而已。
體育課並不是我們一個班在上,而是很多班在一起上,所以原來空曠的操場與體育館此時就顯得喧鬧異常了。
我看著抱著手看著班上的人自己做著準備運動。在人群中我看見珊妮與信羽有說有笑,不禁有些好奇:她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跑步隻有一圈,事實上也隻能算是準備運動的一項,所以大家很快就跑完了全程。
不過,令我無語的是珊妮跑步的時候居然也是左手持刀,而且旁邊的學生連奇怪的表情都沒有,看來這樣的狀況已經不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