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仙女打斷她的話說:“天宮雖然逍遙自在,可是一點也不及人間快樂幸福。凡人可以自由自在地談婚論嫁,我們卻隻能恪守天規,忍受寂寞冷清。”
“七妹,你一心想下凡?”大姐問道。七仙女紅著臉,但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大仙女無奈地說:“七妹,我們佩服你的勇氣。這束‘難香’收好了,有困難就點燃,我們會去幫你的。”
七仙女謝過眾位姐姐,飛身下凡了。她落到田間小路上,遠遠看見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夥子走來。七仙女環顧左右,發現一株大槐樹,她略一思索,拍手招出了土地,向他交待一番。
且說小夥子董永站在父母的墳塚前,想到自己做了多年的遊鄉貨郎,手裏不知賣掉了多少棉花和布匹,卻未曾想到給母親置一件新衣。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一陣酸楚,一滴滴眼淚掛在了他年輕的臉頰上。悲傷了好大一會兒,董永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老榆樹下走去,他的貨郎擔就放在老榆樹底下。
董永突然發現老榆樹底下,站著一個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的女子。這個女子他從未見過,但董永分明看見她以長袖掩麵,遮住了嫵媚魅人的笑容,時而偷偷看著他,董永臉一紅,低頭走了過去。沒走幾步,聽見姑娘在後麵“哎喲,哎喲”的呻吟,又轉身過去詢問:“姑娘,你怎麼了?”
“我孤身一人來此地投親,不料親戚早死了。心裏一急,走路不小心,把腳扭了。”姑娘說完,嚶嚶地哭了起來。小夥子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姑娘又說話了:“大哥,幫幫我吧。”小夥子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姑娘,我怎麼幫你?為了葬父,我已賣身傅員外家,三年後才能自由。我怎麼幫你呀!”說完,垂頭哭了起來。
二人正哭得傷心,一個白頭發老頭兒走過來笑著說:“小夫妻倆鬧別扭,有什麼可哭泣的?”
小夥子一聽,忙說:“老伯,您誤會了。我董永孤身一人,尚未娶妻。”姑娘也說:“我獨身女子,哪來的夫君?我們是各感身世淒涼,才傷心得哭哇。”
老頭兒捋了一下胡子說:“我還以為你們是夫妻二人。唉!一對苦命人呀!”停了一會兒,老頭兒又笑嘻嘻地說:“董永,這位姑娘怪可憐的,你也尚未娶妻,幹脆,娶她為妻吧!”
“不,不,不!”董永連連擺手說道:“我已賣身為奴,怎麼能讓她跟我吃苦受罪呢?”
姑娘也推辭說:“我一個弱女子,怎好拖累這位大哥?”
老頭兒又笑著問:“你們二人都為對方著想,真像是恩愛夫妻。啊!我問你們,拋開拖累與負擔不說,你們願意結為夫妻嗎?”
二人羞紅了臉,低頭不語。老頭兒一看,樂嗬嗬地說:“我看你二人,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非常有緣分。我土地老兒今天就當回月下老人,為你們二人牽線主婚吧。來來來,槐樹為證,土地為媒,今日你們二人就正式結為夫妻吧。”
七仙女與董永成親結成了夫妻,土地老兒送他們一些碎銀作為禮物,然後就消失了。
董永歡天喜地地帶著七仙女到了傅員外家。傅員外一見董永帶了個漂亮媳婦來了,又是眼紅又是憤恨,他心生一計,說道:“董永,你入我府當三年奴,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是你獨自一人。如今你帶著吃白飯的媳婦來,這三年的契約就得改為六年。”
七仙女告訴傅員外說:“我和董郎入府為奴,不會在你家吃白飯的。我會紡線織錦,裁衣繡花。”
傅員外眼珠一轉,色眯眯地盯著七仙女說:“小娘子真會說話,我傅府一頓飯可不比平常人家,你三年織十八匹雲錦,才夠你三年的飯錢呀!”
七仙女微微一笑,說:“傅員外,如果我用不了三年就織好十八匹雲錦,你能否免我董郎的奴期?”
“嘻嘻,小娘子口氣不小。我府最好的織娘,三年才能織出九匹上好的雲錦,你想不用三年就織好十八匹,哈哈……小娘子,你要是一夜之間能織出十八匹雲錦,我把董永的奴期改為三個月,你要是織不出,董永就得在我府為奴六年,到時候……哈哈!”
“好,一夜織十八匹雲錦!咱們立字為據。”七仙女卻爽快地答應了。
七仙女當即和傅員外立下了字據。董永在旁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愧疚地對七仙女說:“娘子,讓你跟我一起受苦,我實在是於心不忍。這傅員外心如蛇蠍,他不會讓我們有好日子過的。娘子,趁天黑你快逃出傅家吧。”七仙女笑著安慰董永,讓他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