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頭子給姚思思把脈,老婆子給姚思思檢查臉上傷口恢複情況的時候,姚思思睜開了那雙裸露在紗布之外的明亮眼睛。
姚思思全身,包括臉上統統被紗布一層層纏繞著,就像木乃伊一樣。隻是,這個木乃伊猛然睜開了眼睛,冷不丁的,把老頭子和老婆子嚇了一跳。
“丫,丫頭,你醒啦。”老頭子拍著心口,安撫著他那顆受到驚嚇的小心髒問。
姚思思眉頭皺了皺,似乎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掙紮了一下,居然動不了!
“這,這是哪裏?我怎麼動不了了?”姚思思的大眼睛中立刻聚起了霧氣,眼看著,那霧氣就要凝聚成水珠,從眼眶滑下……
“哎,哎,丫頭,丫頭,你別哭,別哭,這裏是天懸崖底,你受了重傷,所以身體才動不了。”老頭子趕忙出聲安慰。
“那你們是誰?”姚思思看著床邊站著的兩個老人,繼續發問,“我又是誰?”
老頭子和老婆子二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老頭子開口問:“丫頭,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姚思思迷茫的搖了搖頭,繼而目光再次看向老頭子。
老頭子皺起眉頭,再次提姚思思把脈,然後喃喃說道:“大概是落崖的時候摔傷了腦袋。”接著,老頭子將他從崖底發現姚思思並撿回來醫治的事情一一道來。
姚思思抬了抬胳膊,雖然胳膊被層層紗布裹得活動起來很不靈活,不過還是能稍稍活動一下的。
隻見姚思思抬著稍顯僵硬的胳膊,朝臉上抓來。觸手,依舊是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姚思思撓了兩下,也沒能緩解臉上癢癢的感覺。
“我的臉好癢。”姚思思忽閃忽閃的眨巴著眼睛,求助似的看向一直在她臉上摸摸弄弄的老婆子。
“不打緊,忍忍就過去了,你可千萬別用手撓啊,不然可是會留疤的。”老婆子笑道。
“啊,我臉上也有傷?會不會,會不會毀容?”不管是不是失意,女孩子都是那麼在乎容貌,姚思思當然也不例外。
“放心,隻要你不去碰,肯定不會留疤。”老婆子笑著安慰。
接著,姚思思又和兩位老人聊了片刻,便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姚思思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偶爾也能下床走動走動。隻是,兩個老人執拗的,不肯讓姚思思走出屋子,說是怕吹了風,感染傷口。
老婆子說了,今天就要幫姚思思將臉上的紗布拆下來,所以,一大早,姚思思便興奮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馬上,馬上我就能看到我到底長什麼樣子了,姚思思興奮的想著。養傷的這二十多天,她不止一次對著鏡子想象自己的容貌,可是鏡子裏入眼的卻是一圈圈雪白的紗布。
不知道為什麼,姚思思覺得今天的時間變得格外難挨。她在房間中等了又等,可是卻總不見老頭子和老婆子進來。終於,在姚思思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老頭子和老婆子樂嗬嗬的推門進入了房間。
“爺爺,奶奶,你們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姚思思瞪著眼睛,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養傷的這二十多天,二老對姚思思這個小丫頭喜歡的緊,而姚思思對外界更是一無所知,於是乎,在兩個老人連哄帶騙外加利誘下,她被二老認作了幹孫女……
“喲,丫頭等得不耐煩啦。”老頭子打趣。
“哼,奶奶,不理爺爺,快幫我把臉上的紗布拆下來吧。”姚思思幾乎是急不可耐的拉起老婆子朝梳妝台的方向走去,她希望能在拆下紗布的第一時間就看到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
“瞧你急的,來,快坐下。”老婆子笑嗬嗬的說。
姚思思坐在凳子上,昂起小腦袋,以方便老婆子拆紗布。
紗布一圈圈卸下,姚思思甚至能透過僅剩下的一層薄紗步,感覺到微風拂麵的清涼。
終於,最後一層紗布也查下了,姚思思閉著的眼睛轉向鏡子的方向。接著,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入眼的,是一張清麗絕倫的俏顏,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靈動,仿佛是山中的精靈,不染一點世俗塵埃。
姚思思自己都被那不染一絲塵埃的容貌驚豔了片刻,不過隨後,她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張臉的樣子不是她原本的樣子一般。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老婆子顯然看出了姚思思眼中那一抹疑惑。
“也不是不對,就是有點怪怪的感覺,好像這張臉不是我的一樣。”姚思思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肯定是你多想了啊,這張臉不是你的,是誰的啊。”老婆子訕笑,反正姚思思都失意了,她也沒去解釋是她擅自將姚思思整容成了這副摸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