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堂做了個請的動作,“都到了,已經進去了,我們走吧。”
這是舒萌她們三個女孩子經常相聚的餐館,很特別的一家店,店名叫做“動物園餐廳”,四處都是動物的裝飾,連包廂都是以動物命名的。
其他三個人坐在“貓”包間內聊著天,看見舒萌連忙起哄要罰她酒。
其實這家餐館離他們以前的考研補習班不遠,鍾睿笑著說,“咱們上課那會兒,晚上一下課我們幾個男生就跑到這來買炸雞塊,還有喝啤酒。”
韓意也附和道,“是啊,我們有時候也來,碰到好多次呢,你們酒品也真差,喝多了就不讓我們走,拉著我們陪你們喝。”
“話說我們三個每次來,舒萌都吵著要在這一間。”聊起往事,簡溪川也笑開來,精致的臉龐更是明豔,“她以前啊,真像隻張牙舞爪的貓。”
這裏的“我們三個”,她指的是自己、舒萌和任嘉堂。
她這樣說,任嘉堂和舒萌也有些懷念,下意識地看向對方,兩個人都知道他們想到了同一件事。
那是有一次下了晚課後,他們晚課排的是政治,每次都聽得人昏昏欲睡。舒萌那天有點發燒,就更是腦袋裏昏昏沉沉的。舒萌清楚地記得那天韓意請假了,隻有她和簡溪川兩個人,結伴來喝點冷飲。結果冷飲沒喝到,倒是被班上的男同學灌了兩杯啤酒。
任嘉堂也是那裏麵起哄的其中一個,舒萌那會兒正和他吵了一架,單方麵慪著氣,看到他那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管誰遞過來的酒都照喝不誤。
舒爸愛喝酒,酒量一般人比不上,舒萌這點沒遺傳到,倒是繼承了他喝起酒來的那份豪爽勁。那酒杯不大,舒萌接過便幹了個見底。
兩杯下去,舒萌頭疼得緊,卻還是逞強。還是好酒量的簡溪川製止了她,幫她頂下了這一杯,又給一旁站著看熱鬧的任嘉堂遞了個眼神,讓她趕緊帶舒萌去另外的包間醒醒酒。
任嘉堂第一次和女醉鬼打交道,一時間手忙腳亂,好在舒萌還算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任嘉堂起身想幫她叫點吃的,被舒萌扯住了衣袖。
舒萌沒有焦距的眼神看著他,用了好半天才認出他是誰來,然後便又踢又打,嘴裏還控訴著,“任嘉堂你這個混蛋!我討厭你嗚嗚嗚嗚!”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舒萌一哭起來真是梨花帶雨,任嘉堂頭痛得緊,隻好放下身段溫言軟語好一頓勸慰,這才讓她堪堪打住。
想起這些往事,真是如夢中一般遙遠了。
舒萌叫了一份牛排,上來的配餐裏煎蛋沒有熟,還是流心的。舒萌不愛吃流心的煎蛋,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平時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韓意幫忙解決,可今天偏偏韓意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
她微微地蹙眉,下一秒盤中的煎蛋便移了位,換上一枚全熟的。
舒萌抬起眼,撞進了任嘉堂帶著笑意的眼眸裏,她沒理會。
舒萌眼前的果汁空了,她有點想喝水,任嘉堂適時地推過來一杯,她看他一眼,也沒客氣。水入口還是溫的,正是適宜的溫度,舒萌不由得多喝了幾口。
簡溪川和韓意對視,不約而同地笑了,她們不是舒萌,自然是看到了任嘉堂從進來就倒了一杯熱水晾著。
今天太晚了,飯後也就沒第二攤了,還是照樣分成兩路回家。
簡溪川主動挽上韓意的手臂,眼帶雀躍地說道,“我今天不回家了,去我男朋友那裏。”
“閃瞎眼啊!”舒萌誇張地說道,“女神,要記得六字真言。秀恩愛,死得快!”
“走吧。”目送著他們上了車,任嘉堂帶著舒萌來到停車場,他今天是開車過來的。
舒萌坐上副駕駛,任嘉堂傾身過來幫她係好安全帶。
“謝謝。”舒萌客氣地說著。
黑色的轎車行至一處十字路口,正巧趕上90秒的紅燈。
任嘉堂穩穩停在前車身後,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緩緩地開口,“聽我媽說,阿姨對我很滿意?”
一聽見這話,舒萌皺起了眉頭,“任嘉堂,我應該有說過,不要來招惹我。”
“從前那樣對你,是我的錯。”任嘉堂認錯倒是快,也不缺誠意,老實交待,“我媽也催著我結婚,最起碼要找個對象穩定下來,我想來想去,隻有你最合適不是嗎?”
“你不是還有趙清歌麼?”
“她不可能,過去就是過去了。”任嘉堂一步步地耐心哄誘,“舒萌,咱倆各取所需,行還是不行,你一句話的事。”
“哦,那合作愉快。”舒萌聳聳肩,竟是輕易地就鬆了口。
任嘉堂一怔,頗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又答應了?”
舒萌斜他一眼,隨意地答,“有總比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