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麼陰魂不散啊,不是說好了一星期不見麵嗎?”嘴上是這麼說,身體卻不是這麼做的。舒萌輕車熟路坐上了副駕駛,自己主動係好了安全帶。
“我不是一日不見你想得緊麼。”任嘉堂挑挑眉,發動了車子。
當任嘉堂以平穩的速度將車子駕駛在路上的時候,舒萌突然感慨道,“哎,堂堂,你還記得你以前新手時的糗事嗎?”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任嘉堂,覆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
堂堂,是了,就是這個稱呼,任嘉堂那一瞬間感覺它好像來自遙遠的過去,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舒萌也沒想到自己能輕易地將這兩個字脫口而出,或許真的是潛意識裏的習慣還在。
任嘉堂輕咳一聲,嘴硬地否認著,“我能有什麼糗事,你不要瞎說好不好。”
他當然知道舒萌在說哪件事,那會兒他也是剛剛考出駕照,純新人一個,手生得很,才會造成那種人生上的黑曆史。
舒萌則撐著胳膊看著他,直到他感覺有點發毛,這才收回視線,悠悠地說,“你不記得啦,就那會兒你晚上開車回家,倒車的時候直接撞樹上了,把尾燈撞碎了。當時我不在你車上麼,嚇壞了。”
任嘉堂小聲嘟囔著,“記性那麼好做什麼,該記得的不記得,不該記得的事情偏偏記得那麼清楚。”
“你說什麼?”舒萌沒聽清。
“沒什麼,那天晚上回去被我家老頭罵得特別慘,直接把車沒收了。”任嘉堂扯起嘴角,也沉浸在往事中。
“活該,讓你當時瞎逞能。”提起這茬,舒萌絕對讚同任爸的做法。
“我說,要不是你當時在我後麵嘰嘰喳喳讓我分了心,我才不能——”
舒萌抬手比了個“停”的手勢,“夠了哦,推卸什麼責任。”
任嘉堂也適時打住,但他心裏知道,他沒說假話。那時舒萌坐在他身後方,抓著他的椅背跟坐在副駕駛的簡溪川聊天。
內容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就記得她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開心,連帶著他也跟著心猿意馬起來,錯踩了一腳油門,這才與樹來了個“親密接觸”。
沒心沒肺的傻萌萌。
任嘉堂暗自笑了笑,決定不把這句話說出來。
舒萌第一次上場地練車,有點驚嚇過度,她小時候有差點被車撞的經曆,所以對於開車這件事比別人要更抗拒一些。
她哪裏碰過手動檔這種高端的玩意兒,在她的認知裏,能知道刹車和油門就不錯了。
一無所知也就算了,教練讓她向左,她死命得向右打方向,而教練讓她刹車,她一激動踩了油門,因此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任嘉堂就站在一邊看著,舒萌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同練車的幾個小姑娘總是偷瞄他,心裏有點不高興。她這一分神,沒聽清楚教練的指示,直接熄了火。
“……”任嘉堂扶額,看來天份這種東西真的很重要。
旁邊一個一看就才上大學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走過來,笨拙地找他搭話,“你也是來練車的嗎?”
任嘉堂在食指上甩了甩車鑰匙,溫聲回答,“不是,我開車有四五年了。”
舒萌一下車就看見任嘉堂對著小姑娘耍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任嘉堂身高腿長,身材標準,臉雖然稱不上特別英俊,但也算說得過去,會吸引小姑娘不足為奇。
舒萌曲起兩根手指敲了敲他車的金屬外殼,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悶悶地喊,“任嘉堂,開門,我要回去了。”
“喲,脾氣真不小,被訓得挺慘是吧。”任嘉堂挑眉,按動車鑰匙解鎖。
舒萌尤其不願在這幾個小姑娘麵前丟了麵子,哼了一聲,不理會他,徑自坐上了車。
任嘉堂好笑,特意拉開駕駛室的門,這才轉身對小姑娘說,“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這是我女朋友,你們以後一起練車,幫我顧著她點。”
小姑娘愣愣地點點頭,這才看出門道來,有點恍然,又有點傷心,果然好男人都是有主的。
舒萌自然也是聽到了那句話,待他上了車,別扭地問,“誰是你女朋友啊?”
任嘉堂轉過身去對她笑,星眸燦爛,“還能有誰,你唄。”